故意撞程漾的單眼皮, 吊著眼不懷好意地看著程漾。
“乾嘛, 撞了人連個道歉都沒有?”
“……他麼長一張小白臉, 你旁邊那個是包養你的吧?”
“呸, 惡心死了!”
單眼皮男嘴裡的話, 越來越不堪入目, 他把程漾和厙言的沉默,當成是對方的軟弱和可欺。
周圍有其他行人,看到這裡發生的事, 見那三人長得就一副凶煞的模樣,沒人上前,害怕被殃及池魚。
單眼皮男的另兩個同伴從左右兩邊走來。
幾人這會全喝醉了,但凡清醒一點,在對上厙言倏然陰沉下去的眼睛時, 都該知道惹誰都好,千萬不能惹眼前這人。
“賣皮……”左邊那個瘦得跟竹竿差不多的人剛說了兩個字,後麵那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 直接變為了一道淒厲的慘叫。
就見厙言閃身到程漾麵前, 把自己老婆給護住的同時, 眸光異常寒冷,長腿往前猛地一踹。
把嘴裡汙言穢語的人給一腳踹飛了。
那一腳, 圍觀的人, 看著就知道一點都不輕。
有人拿出手機悄悄錄視頻, 大家都看到是三個酒鬼先挑釁的。
“我艸你媽!”瘦竹竿被踹翻, 快速爬起來,呲牙咧嘴地怒吼,拳頭攥起,惡狠狠撲向厙言。
程漾神色忽然大變,他眼尖看到瘦竹竿手裡竟是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刀。
程漾心驚膽顫,擔心厙言出事。
他男人敏銳力比他好,厙言的逆鱗不多,但偏偏今天遇到的這幾個找茬的,一連觸犯了他兩個逆鱗。
厙言幾步跨上前,速度看著比惡徒還要快,他一把擒住惡徒握著刀的手,在對方氣急敗壞的神情下,用力一扳。
哢,眾人都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
“剛才那句話,你再說一次。”厙言臉色看起來依舊平靜,可那雙眼睛,赫然間猶如徹底被激怒的野獸。
手骨斷裂的劇痛之下,瘦竹竿的酒醒了一點,他終於勉強看清自己惹到了什麼人。
有那麼一瞬間,瘦竹竿覺得,隻要這人想,對方可以立刻像碾死一條臭蟲那樣碾死他。
瘦竹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懼,身體瞬間抖成了篩糠。
另外兩個人隔了有點距離,酒還沒醒,一起嘴裡咒罵著大喊著撲向厙言。
程漾想幫忙,他不能躲在一邊看著厙言去麵對攻擊。
隻是隨後麵前橫過來一隻手臂,程漾轉眸朝厙言那裡看,厙言微微搖頭。
用口型說了兩個字‘我來’。
兩個襲擊者就快要攻到眼前,厙言不慌不忙解了領口一顆扣子,他已有很久沒遇到過類似這樣的狀況。
顯然這三個人太沒眼力見了。
他不介意用拳頭給他們上一堂課。
於是片刻後,又有幾道慘叫聲響起。
街邊路燈不是很亮,好多人根本沒看清厙言怎麼出的手,後麵攻擊他的兩個人就都趴在地上,並且嘴裡發出慘痛的叫喊。
厙言高大冷峻的身體矗立著,不在意周圍人怎麼看,他回頭第一時間詢問程漾有沒有事。
整個過程裡,就開始那會程漾被撞了下,後來都是厙言在他前麵替他擋著。
程漾搖頭,表示自己什麼事都沒有。
厙言伸手揉揉程漾的頭發,老婆沒受到驚嚇就好。
這三個人,厙言不打算就這樣直接放過。
拿出手機,厙言給警局那邊打電話。
十多分鐘的時間,警車開了過來。
厙言聯係的警局某個熟人,對方立刻就親自帶隊趕過來。
三個醉漢有兩個這會已經爬不起來,另外那個雖然爬起來了,不過被圍觀的人幫忙摁住。
警察來了後,直接把三人給押上警車,那名熟人走到厙言跟前,兩人說了幾句話,厙言把事情經過大致敘述了一番。
熟人點點頭,和厙言揮手後,驅車返回警局。
代駕司機早就來了,不過剛才一直在旁邊,等事情告一段落,司機上前。
同厙言深暗的眼眸一對上,司機下意識就瑟縮了一下。
對方周身縈繞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司機坐進駕駛位,努力控製著眼睛,不讓自己往後瞄。
車上厙言同程漾坐在後座,厙言曲張了兩下手指,剛拿拳頭揍了人,指骨有點不適。
程漾拿過厙言的手,低眸間看到厙言手背有點泛紅,他輕輕給厙言揉著手。
厙言摁住程漾,眼裡閃爍的那簇幽光,讓程漾本來湧到嗓子眼的許多話,忽然滯在了那裡。
他知道厙言為什麼會那麼生氣,換成是他,估計隻會比厙言更憤怒。
程漾手指和厙言的緊緊扣在一起,不需要多餘的語言,他們對彼此的那份深愛,在每個行動中清晰地表達著。
因為一個小插曲,導致兩人回家的時間比預計的晚了點。
車子還沒熄火,程漾就聽到屋裡傳來哭聲,聽得他心裡驟然一緊。
忙推開車門往屋裡疾走。
一進屋,鞋子都來不及換,程漾就徑直走到客廳,從保姆手裡接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寶寶。
小家夥顯然哭了有一會時間了,眼睛紅彤彤的,小臉上更是掛滿了淚水。
程漾先問了一下保姆具體怎麼回事,保姆說剛才外麵經過一輛車,車喇叭響起,寶寶聽到後,大概以為是爸爸們回來了,結果等了會,不見程漾他們。
然後小嗓子一嚎,就嗚嗚嗚的哭起來。
她怎麼哄都哄不好。
嗝,寶寶哭的都打嗝了。
被程漾抱住後,哭紅的大眼睛看到爸爸總算回來了,聲音忽然更響亮了。
外麵厙言給了代駕車錢後,拿著車鑰匙進來,往客廳那裡一看,老婆正抱著兒子,在客廳裡來回走著安慰著。
“好啦,爸爸回來了,不哭了哦。”
“是爸爸不好,臨時出了點小狀況,爸爸們遇到了幾個壞人,把壞人打敗了,這才努力趕回來。”
知道這些寶寶聽不懂,程漾還是溫聲講給寶寶聽。
寶寶哭聲緩了些,鼻子下掛著條鼻涕。
厙言過來,抽了張紙,給兒子擦鼻涕。
哈秋,寶寶打了個小鼻涕泡出來。
程漾抱著兒子坐到沙發上,看到兒子的鼻涕泡,直接笑了出來。
寶寶癟著小嘴巴,弱小可憐又委屈。
“不哭了,爸爸的錯,爸爸以後一定準時回家,好不好?”
寶寶伸手去抓程漾,程漾把手給寶寶,寶寶握著程漾一根手指,紅紅的眼睛直直盯著爸爸。
好像害怕爸爸忽然不見了一樣。
“餓不餓啊?哭了這麼久,以後爸爸就叫你小哭包了。”
程漾拿手指頭輕輕刮兒子的小鼻子。
小家夥眨眨眼睛,墜在眼睫毛上的一滴淚水滾落臉龐,彆提多委屈了。
保姆兌好了奶粉,往這邊拿過來。
厙言接過奶瓶,之後他坐到老婆身邊,將不再繼續哭的小哭包給抱到了他的懷裡。
小哭包張嘴含住奶嘴,白嫩嫩的小臉蛋一動一動地,吮吸著甜甜的奶水喝。
喝著喝著,小家夥忽然眼皮開始打架,腦袋也往一邊歪。
哭得太久,把自己都給哭累了。
奶水喝了大半,寶寶就在厙言懷裡睡了過去,睡顏純白而美好,讓人隻想一直這麼看下去。
過了會時間,保姆過來抱走寶寶去了嬰兒房。
時間也到夜裡十一點左右,夫夫兩回臥室。
一番洗漱過後,兩人相擁而眠。
早晨厙言吃過早飯後,才離開家。
出門坐在車上,不算意外的接到了洪戰的電話。
昨晚的事,洪戰消息靈通,從警局裡一個朋友那兒了解到的,他告訴厙言,那三個人似乎前麵還犯了事,警方本來正在通緝他們,他們倒好,自己把自己送進了警局。
洪戰電話裡說他那裡有個東西想給寶寶,詢問厙言什麼時候在家。
“程漾在家裡,你直接過去就行。”前麵洪戰就提過,回來了有時間到厙言那邊去看他兒子,所以厙言讓洪戰不用特意等他在家。
“也行,具體地址給你一個。”洪戰電話裡道。
在通話結束後,厙言給了一個他們家詳細的地址。
洪戰的意思,是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過去,上午他手頭還有點事。
厙言提前給程漾說了下,讓程漾那個時間點,就儘量不要外出。
紫電那邊,本來打算早上過去瞧程漾和厙言的寶寶,臨出發時,被朋友提醒,空手空腳過去,不太合適。
幾個人開車去商場,直奔嬰幼兒店去。
都還是大學在讀的學生,沒人有小孩,看到那些小孩的衣服玩具,一群人傻眼了。
在導購的幫助下,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不隻買了寶寶現在穿的衣服,一歲兩歲三歲的衣服,都買了不少。
因為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來這邊,也許是明年或者更後麵。
錢對這群富二代們來說,都隻是一種數字符號。
於是這一天,他們給嬰幼兒店創了不少收益。
這番購物下來,大半個上午就過去了。
在街上找了家餐館,吃過飯後,下午一點左右紫電一行五個人開著各自的車,往程漾那裡走。
那輛出過車禍的車,就前麵保險杠壞了,去修車店重新換了個,車身其他地方,完好無損。
五輛超豪華型越野車停在房屋外,把那一片空地給占據得沒剩多少空間。
東西買得有點多,幾個人一趟還拿不完。
紫電進屋讓程漾幫著拿。
迎麵被塞進懷裡一個大包,程漾驚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他人大包小包拿著,進屋後放到沙發上。
“哎,你兒子呢?”紫電屋裡環顧一圈,沒看到小家夥。
“還在睡午覺。”程漾招呼保姆還有專門做飯的阿姨,把紫電他們帶來的東西拿到屋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