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
楊昭拖著疲憊的身子。他仰著頭,彎著腰,從外麵走進了客房。他把衣服一卷,攤在床上。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叩叩叩”的聲音。楊昭卷了卷被子,龜縮到角落,警惕地看著門,說道:“誰呀?”
“是我。”一道清脆悅耳的女人聲像涓涓細水,流淌在山澗。這般聲音,帶著爽朗的笑容朝大海流去。
楊昭扶著床沿,走到門口,用右手撥開門閂。“吱呀”一聲,一襲青衣飄然而至,帶起陣陣光亮,吹散了楊昭身上的堅冰。
“師娘,你來了。”楊昭眼角紅潤,淚水不爭氣地往外湧,定睛注視著青衣。
“是的,我來了。”青衣清脆的聲音又響起。
“嗚嗚,師娘,您不知道,今天我差點沒命回來。師父他老人家下手太狠了。”楊昭撲到寧氏的懷裡,腦袋埋在她腹下。
他的淚水浸濕了她的衣裙。
“彆怪你師傅,他也是不得已為之。說來也奇怪,你師傅平時待人和善。唯獨不允許讓人評論他的弟子成都。”
“就連小安也是心中發發牢騷而已,但今天你們真的太過了。”青衣雙手撫摸著楊昭的腦袋,輕聲在楊昭的耳邊低語。
“為何?”楊昭擦了擦眼淚,說道
“成都這個孩子為人倔強,性格耿直。他本姓蕭,因為一次意外,被宇文家家長宇文述看重帶回府中。然後拜師學藝,藝成下山後,又被家族派到外麵曆練”
“後來你師父一紙書信讓他去豐州都督府學藝,今年才回到師門。”青衣緩緩開口,講述著黑衣少年的來曆。
“他出道後因為性格不和,被外人排擠,孤寂了三年。他曾經發誓要做天下第一,打敗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保家衛國。但是家族讓他不得誌......."青衣疼惜地看了楊昭一眼說道。
楊昭怔了怔,仿佛看到古戰場血雨腥風一幕。
四明山
“快,加快速度,小兵來報,宋義王孟海公發檄文讓我們趕去江都城。這次一定要拿下楊廣。”一名手搖羽扇,身穿道袍的謀士說道。
“軍師真是小心,有我老程在,還怕昏君楊廣不成?”一名大漢懶洋洋地扛著斧頭,坐在馬背上道。
“不可大意,隋朝還有能人。”一名金甲將軍手持一杆金色的長槍道。
“報,軍師,元帥,昏君楊廣被奸臣宇文化及逼死在江都永安宮。”
“大隋朝已亡,藩王們正在趕往江都城,搶奪玉璽。”一個騎馬小兵從遠方趕來,翻身下馬。他單膝跪地,手裡握著一把刀朝著他們拱了拱手說道。
“快,傳令下去,全軍加速,一定要儘早趕往江都城。”
“是的,軍師,元帥。”
"快點,再快點,我們一定要比瓦崗寨的人早一步到江都城。“
“是,大王。”
江都城上
一杆旗幟上書“大隋”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倚在了城牆上。放眼望去,城牆上並無一兵一卒。
“無量天尊,消息屬實,楊廣已死,大隋朝已亡。”一名道士模樣的人扶了扶手塵,摸著胡須道。
“楊廣已死,父親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一名身穿白衣白甲頭綁孝帶的將軍翻身下馬,跪在地上仰天長嘯。
隨即起身,翻身上馬,衝著金甲將軍說道:“元帥,下令吧,我願意帶人第一個攻入江都城,把玉璽奪回來。”
“是啊,元帥,請下令吧。”
“不可大意,先等等看。”
“軍師,難道還有誰會出城迎戰。”一名將領衝著道士模樣的人說道。
“晃當“一聲,城門緩緩展開
一個身披甲胄威武凜凜的將軍。他手裡拿著一把長約一丈三的大镋,胯下一匹千裡馬。立在陣前。
他的鎏金镋斜指向天地,孤寂低喝道:“大隋朝天寶將軍在此,何人敢戰?”
此人眼神銳利地注視著眾人,眾人被他的氣勢給鎮住了,一時不敢答話。
突然一名頭戴銀色頭盔,身穿白色戰袍的年輕人。他越陣而出對著那名將軍勸道:“楊廣已死,隋朝已滅,將軍武藝非凡,何必給那昏君陪葬?還是降了吧”
過了半晌,隻見那名將軍緩緩吐出幾個大字:“國事千斤重,頭顱一致輕。”
說罷,一抖韁繩,殺向戰場........
思緒回轉,楊昭眼角濕潤,似乎身上的傷口不再疼痛。他從寧氏的懷裡輕輕移開,說道:“我明白了,日後有機會,我會去找他的。”.xSZWω㈧.NēΤ
“等等,小昭,師娘這次前來是給你送東西的。”青衣女子打開身邊的包裹,露出黃褐色的油膏。
“這是什麼?”楊昭指著黃褐色的油膏說道
“這是給你築基用的,也是夫君師門的秘傳藥方。用了這種藥方,打通經絡,你就可以習武了。”
“是,師娘。”楊昭一聽自己可以鍛煉武藝,嘴角一翹,似乎高興勁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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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
“哎呦,師娘,您輕點,我的皮都要被你搓掉了。”楊昭赤著身,坐在浴桶裡。寧氏正在輕輕幫他揉搓。她也不敢太靠前,畢竟懷孕八個月了。
“好了,好了,快了。”寧氏一邊揉,一邊回答楊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