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不可開交的長發男人沒有說太多廢話,隻是陰惻惻地衝正穿著小熊睡衣、頂著雞窩頭的格林笑說道。
“你之前是說過,想讓我給你一條養老的活路,對吧?”
十分識時務的格林立馬表示自己清楚,有投入才能有回報。
於是二話不說,重操舊業。先用情報調開和他關係不錯的查爾特勒,緊接著隱匿身份,開始攻擊組織裡各處係統與電子設備,時不時騷擾一下,在網路上和他的後輩瑪克玩起了遊擊戰。
組織裡是真的很久沒有這麼熱鬨了。
幾乎所有代號成員都快速運轉了起來,為他們各不相同的立場與出發點,奔赴在通向最終決戰的道路上。
當然,這份“熱鬨”隻是潛藏在日常平靜的表麵之下。
如果不是站在琴酒這樣所知甚多、又是一個絕佳觀測點的位置,恐怕很難發覺,組織的防禦已經不再那麼嚴密。可供攻擊的漏洞正在不斷地被擴展開、並顯露出來。
等到接收到那條關鍵信息時,已然是凜冬侵入的時節。
可能是天氣太冷了吧,為了應季,連飄揚長發的色彩都轉為了徹徹底底的銀白。
總之,長發男子拒絕承認是因為自己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勞心勞力地給那些臥底小崽子們當保姆所致。
如果一定要抓一個罪魁禍首的話,那麼就選那名遠在橫濱也不消停的小兔崽治吧。
怎麼會有首領把自己的文書工作跨越城市快遞到自家正在其他組織當臥底的下屬手上啊?
特彆是在這位下屬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
啊?!怎麼會有這種首領啊?!
隨手讓第n個問出“你染發劑是哪裡買的?”這種問題的家夥物理閉嘴後,琴某人心情沉重地如是想到。
琴酒早就知道,那名總搶他業績的能乾日本公安,是這次聯合作戰的關鍵人物之一。
那麼依照上頭的安排,讓他們兩人在決戰前先通個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長發男子看了一眼信息中寫的時間,盤算著等今晚開完組織會議後,再去接頭地點,正好差不多。
琴酒對那位始終不露馬腳的優秀日本公安臥底早就很好奇了。他倒要康康,這回來的會是哪一瓶假酒?
不過在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之前,還是要先把眼下的組織會議給解決掉。
他一向公私分明。
在駕車來到會議地點後,還沒停穩,就見旁邊一輛白色的馬自達rx-7一個瀟灑地漂移甩尾,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波本。”
長發男子麵色沉沉。
任誰在剛開始準備進入工作狀態時,就對上了關係不好的同事,心情自然不會美麗到哪裡去。
特彆是,不知道為什麼與這位同事在波洛咖啡廳玻璃窗內外對視了一眼以後,對方越發陰陽怪氣,語含嘲諷。
從那次對視三天後的組織會議起,兩人之間的氛圍就一直是這樣了。
每一回,雙方話語間都是夾槍帶棍,非要對著挑一番刺。
要命的是,他們在做任務時還總是撞上。
琴酒暗暗咬了咬後槽牙,左手伸進口袋中撫摸了一下自己親愛的伯/萊/塔,這才冷靜了些。
就先讓這家夥得意揚揚地擺一會兒臭臉吧。等組織被消滅以後,如果對方還沒死,他一定會跑去監獄裡“友好”看望這位同僚的。
而此刻的金發黑皮青年,臉上雖然掛著燦爛無比的笑容,但表情卻沒有一絲溫度,完美詮釋著什麼叫“職業假笑”。
如果不是還要搜集情報,潛伏到最後一刻,他才不想看見琴酒這張死人臉。
等著吧,等組織覆滅,如果這家夥還沒死的話,他一定會跑去刑場“歡送”自己這位同僚最後一程的。
不會太久了。
波本暗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他來之前才接到了消息,要去和那位以一己之力掩護了所有臥底的偉大前輩接頭,以配合紅方的後續行動。
雖然有聽說那位前輩是來自橫濱的港口黑手黨,雙方價值觀未必相同。
但是有合作在前,單在剿滅組織這件事上,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作出了極大的貢獻。
因此,他還是一直想見一見這位傳聞中的前輩。
等到琴酒主持的這個討厭的組織會議結束後,他就去與那位臥底前輩接頭通氣。
相信在兩人的配合下,組織覆滅之日,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