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瓏不禁悲從中來。
任迪一直是家裡的頂梁柱。
莫名其妙成了瘋子。
怎麼也解釋不過去的。
何家不想他們鬨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任迪現在的情況,就是和他們有關係。
甚至是直接的聯係。
要不然,何家乾嘛報警來處理呢。
不就是想嚇嚇他們。
沒了任迪,他們家隻有膽小怕事的婦孺。
楊氏就是個例子。
可真相不應該被掩藏的。
“我想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麼?你得好好養著…你哥這兩天又不是很好,我看他,有的發狂。”
楊氏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家,是不安心的。
到底任迪瘋狂起來,根本不是他一個人能控製得住的。
任瓏懂她的意思,道:“我會很快回來。”
任瓏堅持要出去,楊氏就沒多說。
讓早去早回。
“多穿點。”
任瓏點頭,看著楊氏離開,拿了厚棉襖披上。
往外走。
冬日裡的天黑的比往日早一些。
任瓏出來後昏天暗地的。
卻絲毫不耽誤她去找人。
前兩天在山裡看到小福子和那些猴子。
她覺得自己接觸到了任迪發瘋的真相。
現在自然要不遺餘力的找出來。
所以她找了人在村子裡散播傳言。
並不惜為此,付出金錢。
村子裡的婦人,原本不想得罪何家。
可,送到手心裡的錢,誰會拒絕?
加上,他們就製造點流言而已。
何家人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吧。
就是公安局的人來了,也不能如何。
也就大著膽子做了。
而任瓏是聰明的。
她每次找的人都不是同一撥。
流言起來的時候。
就好像沒有計劃的冒出來。
不似人為。
想要斷絕也就不容易。
到底人和人之間是能打破思維壁壘的。
憑什麼彆人可以說,他們不能說?
又為什麼不能說?
又沒人說,事情都是真的。
聊個天還不行了?
任瓏來自市井,懂得利用這些個長舌婦製造輿論。
給何家施加壓力。
目的就是讓何家的人來找自己。
剛才之所以不見,是因為時機未到。
她不會讓何家再有息事寧人的機會的。
必須把任迪發瘋的真相公布出來。
殊不知這會兒,祝晴雅一直推著二八大杠跟在她身後。
親眼看著她悄悄進入每家每戶。
又悄悄的出來。
在夜色下忙碌的跟個陀螺一樣。
祝晴雅的心一點一點的涼。
要說之前覺得村子裡關於小福子的流言和任瓏有關係隻是猜測。
現在是完全可以肯定了。
因為任瓏進入的人家,有好幾家都是流言的源頭所在。
她不知道任瓏怎麼和對方說的,對方不分青紅皂白,說他們何家的是非。
往一個孩子身上潑臟水。
但這事情不能再繼續下去是真的了。
她和孩子都需要平靜的生活。
任瓏要是覺得這樣有用的話。
那就用吧。
到底看著,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祝晴雅推著二八大杠往回走。
夜色下。
冬日裡。
她穿著厚厚的棉衣,戴著手套和圍巾。
走在路燈下。
身影被拉的好長。
原本不遠的路,也走的比想象中的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