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出警察局大門的兩人,多爺的下屬不解的問到。不等他說完,多爺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現在還重要麼?”
“局長不是說...”
多爺嗤笑一聲:“保定、天津相繼‘淪陷’,‘平津保’犄角之勢土崩瓦解,北平現在就是一座孤城!真以為能憑幾道城牆、幾十萬散兵遊勇就能守的住?”
“副局長和主任秘書有日子沒見著了吧?真以為東單和天壇那兩座臨時機場是給咱修的?”
“賽狸貓這種攢冷子出身的江湖人,被招安的老榮而已,一條用完的老狗,死就死了...這倆人裡,但凡有一個是外邊兒的,等人家進了城...嗯?”
屬下若有所思:“那咱就...老一套?”
多爺笑道:“該上街上街、該貼告示貼告示、該申請行動費就申請...懸案嘛...”
“要不怎麼說您家三輩兒都是乾這個的,就數您聖明!”
多爺沒再言語,拿著何金銀那份口供,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
何金銀剛出警察局,就看見蹲在門口的老車夫。仍舊是一副窮酸打扮,圪蹴在黃包車前把兒上。
“您這是?”
“啊,是榮哥兒...我來給多爺辭行。”
“辭行?您不是...”
老車夫點點頭:“那是多爺仁義,不想看見我挨打,才賞我張護身符...咱總不能老給多爺添麻煩不是?上哪兒拉車不是拉?”
“您...還打算拉車?眼看著城外邊兒...您就沒想過做點小本買賣?”
老車夫四下裡望了望,擺了擺手,示意他到僻靜地方說話。
“賤命一條,不折騰啦!”
何金銀心有不甘,他還是希望自己昨晚的“善舉”能夠一定程度上,幫助這位老車夫改善生活。
“您真這麼想?不是我咒您,人老不以筋骨為能,您這身子骨還能拉幾年?再說了,外邊兒的主張、口號您又不是沒聽人說過,保不齊真有那一天,咱也能翻身做個主人呢!”
老車夫也不著急反駁,他笑著點指何金銀。
“榮哥兒,年輕就是好啊,有奔頭...這座北平城,來來往往幾十年,換過幾茬兒政府了?不還是那回事兒麼...甭管誰來,我就一拉車的命,還得自己奔飯轍去!誰的主啊,我都做不了!”
說罷拱拱手,又回警局門口繼續蹲多爺。
何金銀沒有再勸,搖了搖頭,掉頭直奔南鑼。上次走之前和窩脖兒約的就是今天中午,不僅僅是家具上門,還得疏通煙道、修補磚瓦,窩脖兒一力“包圓兒”。
剛進南鑼,就瞧見傻柱守在胡同口,四下裡張望著,麵色焦急。
不等何金銀招呼,傻柱邊往過衝邊搖手。
“榮哥兒,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