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是兄弟,但在金恪麵前,遊大少爺想,稍微給自己留點兒形象。
-金恪:和我講一件你小時候有意思的事
-金恪:可以麼?
遊隼鬆了口氣,心想那有什麼不可以。
他小時候喜歡花花草草,但連小仙人掌球都給他養死了。但這事兒不光彩,不能說。
遊大少爺想了想,於是把他小學有個隔壁班小女生來找他,說找不到班級在哪兒了,他把人領回班級的這件事兒,增光添彩地說成了一段見義勇為、勇鬥匪徒的英雄故事,給金恪發了過去。
-YS:第二把
-YS:來
投!
五個點!
贏——
金恪投出六個點。
遊隼:“……”
-YS:。。。。。。
-YS:那還是你,問吧
-金恪:你生日是哪天?
遊隼心想:金恪人真好,說給他放水,就給他放水。
比比。
什麼叫兄弟?
換個人,能叫他脫了褲子上t台走兩圈。
遊隼回了生日,他生日在春天。
-YS:來來
-YS:繼續,我還不信我贏不了了
然後他連著輸了十四把。
他不停輸,金恪不停找問題問,還要放水。從生日問到了喜歡的天氣,問到了都在哪幾所學校上過學,問到了有哪些朋友關係比較好,就差問遊隼,是更喜歡爸爸,還是更喜歡媽媽了。
遊隼都不知道是在折磨他,還是折磨金恪。
-YS:。
金恪倒脾氣很好,也沒嫌他煩。
-金恪:有喜歡的人麼?
-YS:目前沒有
然後又輸了一把。
-金恪:前男友,前女友,或者上一個暗戀對象是什麼樣子的人?
遊隼:“……”
他沒談過戀愛,也沒有過暗戀史。哪怕有,他也忘了。
上學那幾年,他光顧著和兄弟玩了。後來出道,在Prima那兩年公司盯著,不讓談戀愛。
不讓談戀愛,但可以約炮。
不過他沒約過。
遊大少爺不太想承認自己情史一片空白的這件事兒。
-YS:你換個問
他裝得很神秘。
-YS:這個,不方便說
真心話大冒險,哪有說你不想說,就可以不說的。
可金恪很通人情。
-金恪;嗯好
像蜻蜓在水麵輕輕撩撥了一下,就又飛走了。可能是彆的哥們兒都太不當人了,個個死皮不要臉,遊大少爺反而有點兒不適應:怎麼不繼續問了?真心話大冒險,他不守規矩,金恪還讓著他。老讓著他。
越不適應,越心癢,越胡思亂想。
他心想:金恪是不是嫌和他玩這種無聊小遊戲太幼稚了?他是不是耽誤金恪時間了?金恪是不是不想和他玩了,又不好直說?
遊大少爺沒意識到,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費這麼大功夫在一個人身上胡思亂想,去想他在怎麼想。
也是第一次,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屁事兒,就能敏感得想出八百年以後。
遊隼還在想。
-金恪:你喜歡什麼花?
遊隼掉頭:花?
遊隼想起白山茶花。
他舔舔嘴唇。
-YS:紅玫瑰吧
他馬上岔開話題。
-YS:再來一把
-YS:最後一把,輸不輸都不玩了
投!
遊隼,兩個點。
遊隼:“……”
應該上把完了就不玩了。
遊大少爺臭起臉,都不太有指望了……
金恪。
一個點。
上半場秀還沒完,遊大少爺險些眾目睽睽之下站起來吼一句“球進了!”。
-YS:好
-YS:兄
-YS:弟
-YS:你也有今天?
-YS:真心話大冒險?
金恪居然學他。
-金恪:。。。。。。
-金恪:大冒險
遊大少爺完全忘了剛才金恪給他放了十幾次水,剛才他還在想人家好的事兒了,滿腦子都是他媽輸了十幾次了,這不得找回來?
他恩將仇報,敲字道:
-YS:那給我跳個脫衣舞吧。
-金恪:。。。
-YS:你選的大冒險,脫衣舞不過分吧?
-YS:再說你還欠我一次才藝表演,我這個人比較大度,你給我跳個脫衣舞,我從此不計前嫌
-金恪:。
-YS:不許學我說話
-YS:我給你打視頻,你什麼時候跳?
-金恪:我沒學過跳舞
-金恪:通融一下不好麼?
-YS:扭一扭還不會?
-金恪:會,很不好意思
-金恪:就放一點兒水,可以麼?
遊隼想想,也有道理。金恪這麼正經的一個人,逼他去跳脫衣舞,這不是逼良為娼嗎?他不能當一個逼良為娼的惡霸。
-YS:怎麼放水?
-YS:你不會跳舞,那脫衣舞還剩什麼?脫衣服?
遊隼百無聊賴地時不時看一眼手機,金恪好久都沒有消息。
他要以為金恪突然有事兒走了。
-金恪:怎麼脫?
遊隼突然覺得,心臟砰地跳快了一下。
真,脫?
但這事兒不是他向金恪提的麼?
-YS:。
這會兒遊大少爺反而不逼著人脫了。
-YS:你搖個骰子,搖到幾脫幾件吧
但遊大少爺又想了想。
-YS:一不算數
金恪打過一個視頻通話邀請。
遊隼手機上貼著防窺膜。但他還是把手機拿近了些,確保旁邊的人看不著。
視頻通話一接通,遊隼感覺渾身連毛細血管都僨張起來了。
腦子空了一下。
金恪在辦公室。
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辦公室。
他坐在寬大的皮質轉椅裡,背後是透明的落地窗。窗外遠處高樓林立,還能看到申港市高高的標誌性建築。正黃昏時候,今天是個好天氣,燦爛的餘暉照在金恪過來扶攝像頭的手指上。
他抬眼皮。
搖出來,骰子點數是五。
他笑了下:“五件……運氣不算最差。”
遊隼像被人物理禁言了。
他盯著金恪。
金恪似乎把手機固定到了桌子上。
他退回到皮轉椅裡坐著,瞧著遊隼笑:“我直接脫麼?”
不等遊隼說,他笑道:“哦,忘了你在秀場,不方便說話。”他向遊隼點頭致意,“那我當你默許了,我自己看著脫。”
遊隼大腦完全空了,像易感期一樣,但根本和易感期沒關係。
秀場放著古典音樂,不抬頭,從餘光也能看到一雙雙模特兒的腿從他前麵走過。他旁邊坐著人,後麵也坐滿了人。秀場嘈雜,無數雙流動的眼睛。
手機放在胸前,一動不動。
有防窺膜,哪怕知道不可能有人能看到什麼,仍然有一種被窺視的錯覺,一種在公共場合乾壞事的錯覺,強烈地刺激著神經。
遊隼喉嚨很乾,耳朵發熱。
金恪解開了領帶,瞧著他笑道:“今天應該多穿幾件過來的。”
他起身把領帶搭到椅背上:“點數一。”
他又脫下西裝外套,也一並搭到椅背上:“點數二。”
他太高了,一站起來,攝像頭就拍不全。於是他微微矮下身,讓攝像頭抬了抬頭。他垂下眼皮,仔細地從襯衫袖扣開始解,熨帖的襯衫袖鬆開,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腕。
接著瘦長的手指,又搭到襯衫最頂上的一粒扣子。
慢慢地,向下一粒粒解開。
這是遊隼第一次看見金恪在他麵前脫衣服。
比他以為的……
金恪疊好領口,把襯衫也搭到椅背上,低頭對攝像頭笑道:“點數三。”
能看到他胸膛在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淺淺的人魚線鼓起。
為了演白喻行,金恪瘦了很多。金恪一向對身材保持得很嚴格。
遊隼忍不住眼睛跟著金恪的手指。
它輕輕按在腰上,哢嗒一聲,把金屬扣解了下來。一條長長的,皮質的腰帶掛到了椅背上。“點數四。”
那隻手停在腰上沒有動。
他挑起眼,瞧著遊隼笑道:“阿隼,這裡也要脫麼?”
作者有話要說:金老板:可以脫鞋,但你沒想起來,我就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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