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日,晚秋至初冬,農曆十月,子時。
江公子出生。
眾人期盼已久。
產房內,護士將嬰兒交給江塵禦的懷中,“爸爸會抱孩子嗎?”
江塵禦點頭。二十年前,他抱過茉茉和小蘇,後來手生了,他又偷偷練習過。
接過自己的骨血,剛才還大哭的孩子,此刻奇跡般的不哭了。眼睛還閉著,臉朝著江塵禦懷裡貼去。
護士說:“哇,這還是個黏爸爸的小家夥呢。”
江塵禦低頭,看著他的兒子。笑著,伸手碰碰他小的可憐的手指,“再醜,爸爸也愛你。”
夫妻倆對孩子總共說了三句話,句句沒離開那個字——醜!
產房外,護士抱著江家小孫少爺出門,一群人迅速圍上去。
還沒等護士開口,一群人就先問了:“我姐呢?”
江蘇問:“產婦呢?”
江茉茉催促,“我暖兒呢?”
而生過孩子的古母和魏愛華沒有問,視線一直看著產房門口。
隻有江老看著護士懷中的孩子,一臉不確定問:“這是我家暖娃子生的娃娃不?看著不像啊。”
護士今日語塞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回答:“母子平安!江總陪著江太太還在裡邊,一會兒出來。現在誰來接一下孩子?”
“我來。”
“給我。”
“我當姑姑的。”
“我當哥的。”
“我是他舅。”
江茉茉拍了下江蘇的手,“你彆搶,我當姑姑的我先來。小輩都給我往後靠!”
江蘇推搡著古小寒,“你滿20了嗎,沒滿20不許抱孩子。”
古小寒擠上去:“‘這團肉’是我姐生的,又不是你們姐生的,應該我抱。”
寧兒被擠在後邊,蹦跳了好幾下,想看孩子的樣子。
古父和江市長也沒湊到跟前。
護士看著眼前一群爭吵的年輕人,團團把自己圍住,好像下一秒要打起來似的。
江老自己悄默默的伸手,準備去抱。
護士咧著身子,“江老,您自己走路還需要拐杖,可千萬不敢抱孩子。”
江老訕訕收手,語氣略帶委屈,“我不是,看沒人抱嗎。”
古母著急沒見到女兒,又聽到一群小的在嘰嘰歪歪吵吵。後來,她走過去,左手拽著江茉茉,右手擰著古小寒,“給我讓開!”
江茉茉怕咧咧的去了蘇哥身邊,找依靠。
江小蘇則被母親揪走了,“還輪不到你去湊。”
孩子,終於落入了外婆的懷中。
這下,大人終於有機會看小孩兒了。
蘇凜言也是第一次見到新生兒,皺皺巴巴,看不出像誰。
古暖暖推出來時,嬰兒身邊的人都瞬間消失,一行人把推床的護士都擠走了。
護士:“……”江家人敢不敢再野蠻點!
小嬰兒好似感知到父母在身邊,他不安的再次大哭,身子劇烈掙紮。
任憑古母怎麼哄,他依舊大哭不止。
後來,江塵禦走過去,伸手從嶽母的懷中接過兒子。
他姿勢標準的將臂長一般的小嬰兒摟在懷中,手輕輕拍拍他的綿褥,“我……”他怔了一下,後,又改口道:“爸爸在這裡。”
他第一次,為人父。
他第一次,對一個小家夥自稱爸爸。
這一晚,他在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骨血至親。
這一刻,江塵禦的心中滿含激動。
他剛落音,懷中的小家夥哭聲漸小,慢慢的將臉撇向父親的臂彎中,委屈的包嘴,又似在睡覺。
古暖暖看了眼自己下的崽,她虛弱的宣布:“本姑娘的人生終極目標打卡完成!”
江茉茉笑著說:“行啊你,21歲什麼都有了。姐妹我21歲,連個對象都沒有。”
古暖暖眼睛笑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