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板下午果然查到了江茉茉現管理的布料廠許多年前失火的事,後來警方一直懸著未破案,言沫集團也將此事放下,看樣子燒毀的那些機器是已經拉走了,還有一些機器還在正常運營。
“汪淏告訴我這件事做什麼?”範老板疑惑。
江茉茉坐在楊老師的接待室,她麵前是染染的茶煙,是一旁的泡茶小妹在衝泡,江茉茉和楊老師是對坐的。
“楊老師,我覺得你和你學生的一身手藝不應該用在繁瑣重複的抽絲剝繭上。我手裡有工廠,您有手藝,如果您願意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幫您代生產,出成的貨我會派專人過來給您對接,到時候再用你們的手藝給上邊加以修飾,這樣您也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專注對學生傳授你的針法,我也可以趁著這次機會,打響我們工廠變革的第一槍。”
楊老師是位五十多歲的阿姨,她保養的極好,看起來很溫和。江茉茉知道,看起來越是溫和的人,越是難說服。因為她們內心很強大,內核很穩,除非她真的說到了點上,觸動了對方,她才會有所動搖,否則,麵對這番穩如鐘的前輩,就算她嘴皮磨破也無法讓她點頭。
顯然,江茉茉剛才的話,並未讓對方動搖。
江茉茉也不急,她不再說這合作的事,和這些匠人談話,不能上去就是商業思維,得慢慢打開她的興趣,然後再順勢的談合作之事。
看著麵前的茶杯,江茉茉靈機一動,她端起茶杯品了口茶說,“嗯,好茶。”
“江廠長懂茶?”楊老師問。
江茉茉搖頭,她端詳著茶杯,左右看了眼,“不懂,就是覺得好喝,這好喝了不就是好茶嗎。”
說完,她看著自己帶過來的下屬。
“這應該是塵藏有三年的春花茶吧?”果然下屬品出來了。
“多謝楊老師以春花茶接待,倍感榮幸。”
楊老師讓一旁的小妹下去了,她自己端著手柄給江茉茉倒茶。
“謝謝楊老師。”江茉茉雙手接過,接著,她回頭望著自己的下屬,“春花茶講一講,這龍井,觀音和普洱聽多了,這個春花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廠長,這春花茶不是指花茶的具體名字,有句俗話叫:春花茶,夏綠茶、秋烏龍、冬要紅。顧名思義,每個季節的茶都有了細分,但這春花茶又是唯一一個和其他幾個季節都不同的地方,綠茶、烏龍茶、紅茶都是單一的種類,可這春花茶卻不儘然,菊花茶、茉莉花茶、玫瑰花茶,還有桂花、葛根花……等等,太多種類了。必須要提前采之,加以烘烤,塵藏,然後泡出來的才能沁出香味,才能更醇厚。”
楊老師像是看上了知己似的,“餘經理很懂茶?”
“略懂略懂,隻是平時的一種興趣愛好。”
楊老師問:“那你看,我今日這是什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