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天花板被托馬茨炸毀,大片石塊跌落之時,克萊門特由於受到封印物的負麵效果影響,一時間沒能離開碎石落點,哪怕他擁有“不眠者”途徑提供的敏捷身手,在逃離時也不可避免地被碎石擊中。
當安吉爾把他從石塊中拖出來時,恩馬特港的值夜者隊長已經捂著頭部,暈了過去。
看樣子他哪怕有信心麵對眾神,在被碎石碾壓時也還是會記得護住腦袋……
安吉爾本想把他先拖出地窖,再細細查看傷勢,可托馬茨炸毀地窖天花板後再次出現在另一側的門口,她隻得脫下克萊門特的“宣告之手”,自己戴上,並使用“刺客”的潛入陰影能力,從托馬茨身後發起了偷襲。
在她和托馬茨纏鬥時,克萊門特似乎已經恢複了意識,但胸腹部被石塊砸了幾下,讓他隻能蜷起身體,減少疼痛。
“隊長,你還好吧?”
“你看我像很好嗎……那家夥已經解決掉了?”
克萊門特的聲音由於疼痛有些走樣。
“胸口被紮了兩刀,已經死透了。”安吉爾忍不住出言譏諷,“確實跟你說的一樣,他一旦被封禁了能力,就沒什麼威脅了。”
她踢了踢腳旁的碎石。
“……那時候我被‘宣告之手’影響了,嗯,有些狂妄自大。”
克萊門特苦笑著,他哼哧著忍住疼痛,從風衣內袋裡摸出一個小巧的藍色金屬瓶。
這是“女神的凝望”,那種能臨時治療使用者的珍貴藥劑?
“謝謝,我不需要,它對槍傷也沒有什麼作用吧?”
見克萊門特先把瓶子向自己遞來,安吉爾搖了搖頭拒絕,看著他仰頭把瓶子湊到嘴邊,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幾乎是瞬間,能讓克萊門特難以支起身體的傷勢就得到了緩解,他伸出一隻手,安吉爾接住,將他從地上拉起,搭著對方肩膀,兩人向趴在門邊的魯伯特走去。
“沒想到乾掉了‘薔薇主教’,卻差點栽在這個‘機械之心’的叛徒手裡。”
一邊蹣跚地走著,一邊齜牙咧嘴地吸著氣,克萊門特感慨道。
“薔薇主教?那是什麼途徑的非凡者?”
安吉爾在戰鬥中聽到這個序列名稱就有些疑惑了,她在值夜者的內部資料裡並未發現這個序列的魔藥,但當時無暇詢問,此時正好讓對方解惑。
“‘極光會’掌握的‘秘祈人’途徑的序列6,這也是我在紅手套那聽來的,很多地方的值夜者文獻裡都還沒來得及更新記錄。他們都是些瘋狂到可以在戰鬥中自殘的狂信徒,但也因此而難以對付,他們的血肉、肢體甚至整個身體都能當做武器,能潛入陰影發起偷襲,甚至能將血肉埋入一般人的身體,當做炸彈。”
“剛才就是,血肉炸彈……”
安吉爾念出剛才被“宣告之手”禁止的能力。
“沒錯,這個C先生很可能原本就受了傷,沒有完全恢複。不然光靠我們兩個,哪怕加上封印物,最多逼退他,想殺死一名‘薔薇主教’是非常困難的。”
兩人來到魯伯特身邊,安吉爾蹲下查看對方的情況,發現這名衝動魯莽的“午夜詩人”此時呼吸已經恢複了平穩,雖然仍舊昏迷著,但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
“我剛才拿回封印物時,對他做了一些緊急處理,但之後還需要進一步檢查,和邪神雕像的對視很可能會讓他被隱秘地汙染,不及時解決這些汙染的話,會讓他在某一天失控,甚至更糟。”
邪神雕像,是指那個倒吊著的男人?
如果倒轉個180度,倒是跟地球上的某個雕像有些相似……
安吉爾忍住了回頭再看一眼十字架和雕像的衝動,和克萊門特一起扶起了仍舊昏迷著的魯伯特,三人艱難地沿樓梯向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