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她無聲地做了個口型，用靈性觸碰莫貝特的光球，進入了他的夢境。
莫貝特、夏塔絲，他們都不認識我，不認識克萊恩了，這隻是《格羅塞爾遊記》中的角色，而非真正的他們……
她突然意識到，莫貝特口中所說和自己以前了解到的事實之間有明顯的區彆。
或者，乾脆是在成為神靈，擁有對家族和整條途徑的支配權的“原初魔女”奇克操縱下，成為了如今的邪惡教派？
而且，既然知道魔女大多數是女性，當時在洞窟裡，聽到我是“痛苦”魔女，你為啥要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我……將種種疑問記在心裡，安吉爾突然回想起當初莫貝特看自己的眼神，麵色變得古怪。
夢境中的莫貝特變得更難敷衍了……難怪他在冰原的洞窟下見到我就問我和塔瑪拉家族有沒有關係，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想起來了，他們是一個名氣不大的家族，掌握著部分‘審判者’途徑配方，因此長期受到所羅門帝國的奧古斯都、卡斯蒂亞的打壓，嗬嗬，要不是這樣，他們的名字根本無人知曉。”
在遠不如和“北方之王”對決當天風暴強度的寒風中，安吉爾站立了片刻，將心情調整好，而後向克萊恩問道：
她正揪著趴在桌上沉睡的莫貝特的耳朵晃動著，把夢中的“竊夢家”搖醒，一把拉了起來。
安吉爾立即退出了夢境，驚訝地發現麵前站著一位身材高挑，黑發柔亮，五官柔和的女性。
“我對她們也不太了解，隻知道她們近乎壟斷地掌握著‘魔女’途徑的中高序列，同時利用聯姻介入帝國的事務……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在懷疑了，你應該是一名‘魔女’吧？”
“和莫貝特一樣，巨人也不認識我了，但夢境之中，我見到了真正的‘巨人王庭’，當然，這也有可能源於格羅塞爾的想象，不一定和真實一致，這是夢境的特點……
恢複“世界”那頭戴兜帽的裝束後，克萊恩恭敬地彎腰低頭，對愚者說道。
“愚者先生，感謝您的幫助，我們成功探索了《格羅塞爾遊記》的世界，按照約定，我會將相關信息呈交給您。”
她語調柔和，帶著難以抵擋的誘惑。
“又偷偷溜出來喝酒！”
莫貝特全身一抖，蘇醒過來，眼神迷茫地看向酒桌對麵的安吉爾，聰明地沒有繼續對話，而是護著耳朵，被夏塔絲揪著離開了酒館。
心裡默默和這對夫妻道了個彆，安吉爾站起，和站在牆角一直觀看了全程“家暴”的克萊恩走出酒館，沿著熱鬨的魯恩複古風格街道，穿過車水馬龍的城門區域，回到了那扇隻有他們能看到的對開大門旁。
“嗬嗬，難道你其實是個‘男魔女’？”莫貝特見她表情變幻，輕笑一聲說道，“抱歉，隻是開個玩笑，千萬不要告訴夏塔絲。”
由於在夢境中，且通過“夢魘”能力構建了有利於自己的環境，因此安吉爾並未隱瞞自身的途徑，隻是持續利用“說服”引導著他。
一番和之前相似的寒暄後，安吉爾再次問出了關於“塔瑪拉”的問題。
等等，將女性送回魔女家族？
趁著夢境尚未結束，安吉爾再次詢問了些第四紀的曆史問題，很快聽得腦袋發脹，有點想換克萊恩進來交流，但周圍的夢境突然晃動起來，酒館的外壁變形、坍塌，周圍的酒客也紛紛消失無蹤。
一起觸摸那扇對開門後，安吉爾與克萊恩回到了灰霧空間，坐回了屬於自己的高背椅，長桌上首，灰霧彌漫，看不清其中愚者先生的身影。
這裡仍然是外界的酒館，隻是更加喧鬨，坐在安吉爾對麵的這位“竊夢家”也熱情似火，仿佛成為了真正的他。
“我見到了‘巨人王’奧爾米爾，王後‘豐收女神’歐彌貝拉，長子‘晨曦之神’巴德海爾的壁畫，對第二紀的曆史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可惜沒能深入王庭地下，那裡有著能侵蝕夢境的危險，隻能等以後探索了……”
但第四紀所羅門時代的“魔女家族”，似乎有著完全相反的做法？
“那‘魔女家族’中，是男性出生的占多數，還是女性占多數？唔，我假設你已經知道了‘魔女’途徑的‘問題’。”
“對了，克萊恩現在應該還在灰霧之中……”
她的聲音柔和，但蘊含無儘的怒氣，正是“精靈歌者”夏塔絲。
對同樣的問題，夢中的莫貝特果然有著不同的反應，他略加思索就開口回答。
她抬頭看去，發現克萊恩不知何時甩出了一枚“沉眠”符咒，讓大半個酒館的人都進入了睡眠，剩下的也有些昏沉，仿佛喝多了劣質酒。
“根據我以前的推測，這個時候，我們的身體應該會僵硬地保持原本的姿勢，直到靈體回歸……”
她好奇的視線掃過臥室，發現克萊恩並沒有如自己平時“開會”時那樣提前坐在椅子上或躺在床上，而是呆滯地站在床邊，兩腳保持奇怪而扭曲的姿勢，雙目無神，直視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