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爾皺著眉頭，解除了隱身，但仍謹慎地和頭發花白，臉色也愈加蒼白的希拉裡昂隔著一段距離。
比起所謂的賞金，“海王”、“代罰者”等追蹤而來的勢力更讓人頭疼。
“我下午就注意到你了，但那時我無法脫身，隻能現在趁亂來找你……我的生命走到了儘頭，也因此想起了許多事情。
微微一笑，希拉裡昂把手上最後幾粒糖果塞進嘴中，一邊咀嚼著，一邊邁著搖晃的步伐離開了房門，順著走廊下了樓。
克萊恩稍稍思考後，開口詢問道。
克萊恩強打精神，主動開口解釋道。
“我可不會去送死。”
“隻要遠一點就可以了……”
“身上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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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分機手稿……聽到這個詞，安吉爾才想起自己到貝克蘭德後得到的“第一桶金”就源於此，也想起了這個大名鼎鼎，但名字拗口的科學家。
希拉裡昂先是看向克萊恩，待他嚴肅地點了點頭後，又將目光投向安吉爾，那渾濁的眼珠中蘊含著一絲探尋。
那又是誰……安吉爾總有一種正在上課的感覺，她抬頭看向克萊恩，發現對方也有些茫然。
見她要出門，多米尼克站起來追問道。
開塔羅會，喬裝去買船票，遇到大科學家，自己給自己“彙報”，又用海神權杖聯係信徒確認情況，發布“廣播”，我可太忙了……克萊恩嘀咕著，見安吉爾還站在收報機旁沒有動彈，正要開口詢問，突然感覺靈性發出了提醒，看向大門。
片刻後，房門外響起連貫的咚咚聲。
“那位小姐，也請不用如此戒備，我的生命隻有不到一小時就要到達終點，現在過來，也隻是為了提醒你們：小心‘欲望母樹’。”
走上前去，快速將它翻譯成魯恩語，克萊恩緊緊盯著紙上的內容，久久沒有動彈。
“總之，不管誰抓到赫爾莫修因，獲得他的研究成果，在這種多方參與的抓捕中都隻能將收獲上交，接下來就不需要我們操心了……我買了明天上午去迪西海灣康納特的船票，以免接下來的事牽扯到我們。”
“但這個名字我有些印象，我們在貝克蘭德找到並出售的‘第三代差分機手稿’就是赫爾莫修因的傑作，現在整個北大陸都在尋找他，這家夥怎麼到拜亞姆來了？”
“噠噠，噠噠。”
她無聲補充道，拿起裝滿各種靈性材料的鐵盒，起身準備離去。
“那你們在拜亞姆有仇人嗎？我也可以去他家門口安靜地死去，你們就能大仇得報了。”
安吉爾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懷揣魔鏡，她的警覺隻比身為占卜家的克萊恩稍差。
“這些提醒隻是我因為你們的身份而表達的友善，或者你們也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投資。就像貝克蘭德證券交易所上市的原始股票，優質股總是不缺投資者，你們應該也感受過其他‘投資者’的善意……但‘欲望母樹’不同，祂非常貪婪，想要完全占有股份，控製你們這樣的‘優質股’，這也是其他‘投資者’不想看到的。
“那你得去找伊蓮，晉升‘小醜’之後，她總往船上溜，水手們都抓不住她，你最好自己去交涉一下。”
安靜的客廳中突然響起一聲聲擊針擊打紙張的脆響，兩人對視的目光投向桌上的無線電收報機，看著它緩緩吐出一張記載著密文的電報紙。
“那我得走了，否則恐怕會死在路上……”
赫爾莫修因咽下口中的糖果，笑著露出有些殘缺的牙齒，說道。
“我試著監聽了在達米爾港獲得的無線電頻率，果然得到了這條信息，為了避免這位科學家落入‘血之上將’手中，我將這件事彙報給了愚者先生，然後……”
“介意。”
“那裡就是黑胡椒大道……”
門口站著一個頭發灰白的消瘦老者，他身穿不太合身的厚外套，一手做敲門狀，一手捏著一把彩色的糖果，一顆顆往嘴裡送，咀嚼聲不絕於耳。
“圖蘭尼·馮·赫爾莫修因。”
有太多的信息要慢慢消化了……
“我隻是個剛晉升的序列7，你覺得這種事是我能了解的嗎？
他誇張地向門口的克萊恩鞠了一躬，而後目光轉向側麵，直直盯著隱身的安吉爾。
“然後就有了剛才的全城廣播？”安吉爾輕笑一聲，放下了電報紙，“我回來的路上，海軍、總督府士兵，甚至代罰者都出動了，那裡現在肯定很熱鬨……”
安吉爾反問道，下意識朝自己和克萊恩身上看了看。
安吉爾也湊上前去，拿過電報，發現解密後的文字隻有簡短幾個單詞，但內容卻讓她脊背生寒：
“抓到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