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兩點半,安吉爾提前把自己鎖進了臥室旁的書房中,以便隨時開始這周的塔羅會。
對管家和仆人們而言,這是自己的女主人每天下午固定的閱讀時間,沒有得到明確的命令,又或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沒人會來打擾她。
這並不意味著安吉爾就能獲得清閒,她在書桌前閱讀當天的各類報紙,重點放在娛樂版塊和貝克蘭德本地的新聞,這些上流社會感興趣的內容將成為她這周參加沙龍和晚宴的談資,讓她和那些教授、律師,貴族夫人們有話可聊。
當然,偶爾也會在書房的躺椅上小憩一會。
“總覺得比我之前累多了……在廷根時,隻要按時上班,處理好簡單的人際關係,第一次來貝克蘭德,除了完成‘魔女教派’的任務外,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的;到了海上之後,更是一直處於相對散漫的旅行之中……看來上流社會表麵光鮮,實際上也是勞碌的命……”
安吉爾嘀咕著,目光從《貝克蘭德郵報》的一則本地新聞上掃過。
“貝克蘭德橋區迪拉姆街發生意外爆炸,某黑幫高層集體死亡……通常這種意外都不是意外,就是不知道他們惹上了誰,是其他黑幫的報複,還是某位非凡者出手?”
她略感無趣地把報紙折好放在桌上,啜了一口有些涼的咖啡,準備等候三點整的塔羅會。
“我已經開始對這種‘普通’的新聞不感興趣了……這是因為晉升高序列後的影響?前天晚上的舞會上我還在暗笑海柔爾·馬赫特小姐以非凡者自居,平等地看不起每個普通人,現在自己也陷入類似的心理?
“這種想法必須要遏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直覺告訴我,這種變化或許會引起失控……好在我已經摸到了‘絕望’的扮演方式,和‘痛苦’類似,給予他人絕望,又或是自己的絕望,都能對魔藥消化產生幫助,積極消化魔藥能穩固自身狀態,對抗失控的可能性。
“難怪潘娜蒂亞要製造波及全城的大霧霾,僅此一次,也許就足夠她消化‘絕望’了……而我和特莉絲的戰鬥,看來讓她短暫地陷入了絕望情緒,居然讓我的魔藥又有了些許消化……除了很可能源於大霧霾和‘亞當’對我造成的‘絕望’給予的提前扮演,這還是晉升以來的第一次。”
來到窗邊的躺椅坐好,安吉爾總結著晉升之後,來到貝克蘭德的收獲,看著牆上的掛鐘分針和時針形成了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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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愚者先生~”
“正義”首先站起,向長桌上首的愚者問好,其他成員也一一互相打過招呼,重新坐在屬於自己的高背椅上。
奧黛麗似乎心情不錯,她徹底消化完“心理醫生”了?“倒吊人”阿爾傑看著我,是因為有關於“瘋船長”的信息?克萊恩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但有氣無力,活像被沉重的生活壓彎了腰,我不是把屬於他的那些金幣給他了嗎……
安吉爾觀察著所有塔羅會成員,最終視線停留在“隱者”身上,後者恰巧開口說道:
“愚者先生,我帶來了三頁羅塞爾大帝日記。”
“我這次也有三頁新的日記。”奧黛麗緊接著說道。
我……一頁也沒有,回到貝克蘭德之後,我光忙著找房子,雇仆人,參加沙龍和舞會了……
安吉爾心虛地看向其他人,發現除了“正義”和“隱者”外,其他人都和她一樣一聲不吭,這才放下心來。
她沒有費心去尋找日記的原因不光是太忙,還因為貝克蘭德的地下市場在“正義”奧黛麗以超常的財力搜刮下,流通的日記基本已經絕跡了,除非闖進蒸汽教會的倉庫,把那本羅塞爾的日記原本搶出來,否則應該很難搜集到新的日記。
胡思亂想著,安吉爾和其他人一樣等候愚者先生閱讀完新的日記,看向了女性成員這一側,帶著笑意道:
“作為搜集日記的報酬,你們可以提出自己的請求。”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想要觀看那兩張新的‘褻瀆之牌’。”
奧黛麗沒有出乎安吉爾意料,提出了她半個月前就躍躍欲試的要求。
“可以,還有其他人要加入交易嗎?允許短期內的欠債。”
“愚者”克萊恩目光掃過所有成員,最終停留在嘉德麗雅身上,卻見她略帶猶豫地搖了搖頭,道:
“我想知道羅塞爾大帝是否加入過一個非常古老和隱秘的組織。”
她的問題很有針對性啊,提交的三頁日記恰巧有相關的內容,看來這些日記直接由“神秘女王”貝爾納黛提供,而後者雖然看不懂中文,但能夠從記憶中尋找到羅塞爾書寫這部分日記時的時間,猜測大致會涉及哪些事件……克萊恩微微一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