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喜歡男人，你也可以轉到“紅祭司”途徑，相比親手殺死半神，培養一隊心意相通的手下或許更加容易……安吉爾腹誹著，點了點頭道：
到那時，她就會知道今天的塞尼奧爾其實已經是個死人……安吉爾不再勸說，準備借助仍未化凍的冰麵離開，但離去前又看向了特莉絲，猶豫片刻開口道：
雙腳剛踏上堅實的地麵，她就覺察到臥室之中的光線要比平時黯淡一些，窗外緋紅的月光仿佛被隔絕在外，不吝煤氣費長時間點亮的壁燈隻能照亮燈架旁的小範圍位置，整棟建築仿佛陷入了死寂，隻有她踏在地毯上的輕響。
————
“隻要那個斯特福德子爵喜歡的不是男人，我就有辦法讓他開口。”
——怎麼她像是召來救星一樣表情突變，但來的卻是你？
思緒混亂的她在原地坐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拿出早已冷掉的餡餅，搭著甜冰茶填飽著肚子。
這也許就是“秘偶大師”最大的弱點……安吉爾思索著，待“怨魂”完全消失，這才回過頭去，看向神色逐漸歸於平靜，姿態也放得極低，表現出順從的特莉絲，一時間不清楚張揚、興奮、順從的哪個狀態才是真正的她。
或許在埃德薩克死後，就沒人能見到真正的她了……
如果要悄無聲息回到現實，選擇能反射出真實物體的鏡麵無疑更好，但玻璃和水麵也不是不能用，無非是鬨出的動靜大小，以及耗費靈性的區彆而已。
她偷偷向安吉爾身後靠了靠。
她不會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吧，我說她自願隻是調侃，但看特莉絲這樣，她似乎真的自願為了死去的埃德薩克做些什麼……唔，她高興是因為“合作對象”中多了一個強大的海盜將軍，這倒可以理解……
特莉絲自喉嚨裡笑了一聲，回答道。自安吉爾出現後，她就不再偽裝成柔弱的模樣，而是恢複了白天的張揚，這反而讓她魔女的魅力完全散發出來，比時常隱藏自己吸引力的安吉爾更為惹眼。
塞尼奧爾冷漠地看向特莉絲，反問道，這番語氣讓安吉爾感覺對方在進行某種扮演，或許是為了契合“秘偶”本身的“人設”，因此，安吉爾隻是輕笑一聲回答：
“她自願的。”
這短暫的沉默終於讓特莉絲察覺到了不對，她嘴角的笑意消失，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最後停留在背對她的“絕望”魔女身上。
怎麼有種幫小孩出頭的家長的感覺，還好對手也是老熟人……安吉爾終於憋不住輕笑了一聲，開口道：
在安吉爾的黑暗視覺中，這片靜謐的中心位於臥室靠陽台的茶幾旁，那張靠背椅上坐著一個金棕色短發，黑風衣及身的男子，他右腿架在左腿上，雙手置於膝間，身旁放著一個銀白色的金屬箱。
“那伱呢？大半夜怎麼也鑽進下水道了？”
她指的是因斯·讚格威爾和“0-08”，在對方操縱中逃脫的特莉絲因恨追查真相是合理的，但“克莉絲汀·特蕾莎”和“道恩·唐泰斯”則沒有這種理由。
“我倒是好奇，你居然會和‘血之上將’合作，聽說他是個殺人取樂的劊子手，整船地屠殺旅客和水手，把他們的鮮血塗在甲板上……”
“隨著對這個世界的熟悉程度不斷增加，我幾乎已經可以瞬間到達城區的任意地點了，雖然沒有阿茲克先生的靈界穿梭那麼快，但勝在隨時可以通過鏡麵觀察外界情況……
這明顯有些譏諷的話語卻沒有讓特莉絲憤怒，後者反而展現了自進入下水道以來最為發自內心的笑容。
安吉爾眼角餘光看著特莉絲不斷變化的表情，暗歎一聲，對塞尼奧爾說道：
“你先離開吧，後麵的事我來解決。”
“剛才在特莉絲麵前沒有將詳情告訴克萊恩，明天寫封信解釋一下，讓他繼續專注筆記的事，我負責盯著特莉絲……”
“我和她目前在有限度地進行合作，關於‘大霧霾’的真相，以及埃德薩克王子遇害的事……”
巧合……
當然，由於特莉絲這個魔女在附近，安吉爾並沒有鑽出鏡子，進入克萊恩臥室的想法，她隻是環繞這棟三層建築一圈，就離開了北區，回到了希爾斯頓區的自己家中。
“需要提供幫助的話，還是用通訊藥劑進行聯絡，但我不保證每次都能像這樣出現……另外，你真的不打算換個地方躲藏？”
“膽小的偷盜者小姐已經被趕走，‘怨魂’也是自己人，這裡恐怕比貝克蘭德的其他地方安全多了。
暗自嘀咕著，安吉爾從自己臥室的全身鏡中走出。
“沒想到你這一去就是半小時，早知道我就遲些再來了。”
“女神之劍”克雷斯泰·塞西瑪輕笑一聲，帶著磁性的嗓音從隱藏在風衣立領後方的嘴中發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