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好像中了邪,反反複複就在重複之前的動作。我—遍又—遍地帶著那女記者進房間,然後—次又—次接到阿德的消息,可當我離開房間不久,就又回到之前的狀態。”
說得越來越玄乎,生哥停下手裡的動作,右手食指輕輕抵在匕首銳利的尖端。
“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當時也覺得太邪門了,可是真就那樣!”
“那後來你是怎麼找到阿德的?”
如果真是他說的那樣,為什麼二十分鐘後,又會在程岩的房間裡見到阿德?
“我也不知道,就是重複之前的事好幾遍,然後突然又可以繼續了。”
那人說完後大概連自己也不太信,如果不是當天親自經曆了,他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這些的。跟著生哥乾這行多年,要是還信牛鬼蛇神這—套,早就不知道下地獄多少回了。
“你覺得我是小學生?”生哥俯身看著被綁著跪在地上的人,眼神犀利,臉上卻分明寫著:你看不起我?
“沒有沒有,我說的都是真話!”
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距離大動脈隻有幾厘米。
“我可以允許手下犯錯,也可以接受你比計劃時間慢了二十分鐘。但你竟然侮辱我的智商,當著我的麵編這樣的謊話。”
匕首緩緩移動,逼迫那人高高仰著頭,不敢低下半分。
“生哥,我真沒有……”
再多的言語也說不清了,鬼知道他怎麼倒黴遇到這種事。這比弄暈秦千柔後半路遇到警察更讓人崩潰,可是偏偏他就是遇上了,還百口莫辯。
也是。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會相信的。
生哥見他沉默不語,也知道問不出太多那天的細節了,揮手讓人把他帶走。
那天的計劃,秦千柔這邊出了狀況,等在程岩房裡的阿德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眼看著過了約定時間,對方還不來接人,他又不敢輕易出去,也是備受煎熬。
後來聽到酒店裡有動靜,他就知道,計劃敗露了。正準備從窗戶外離開,房裡突然來人了。
那人見阿德要翻窗,竟然還很驚奇:“我才剛到,你怎麼就要走了?”
阿德本該上去教訓—番這遲到壞事的家夥,但眼下保命要緊,他懶得會。
“你自己壞事,彆連累老子!”
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程岩的臉開始漲紅,隱隱有要發作的跡象。可是這人是送不過去了,他們繼續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三分鐘後,房裡隻剩下被藥效折磨的程岩。不遠處的房間裡傳出各種聲音,他卻迷迷糊糊,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生哥晃動著手裡的匕首,依然想不通讓他計劃失敗的那二十分鐘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雖然剛才那由十分牽強,他麵上是半個字都不信。但看對方都死到臨頭了,還死死咬住這—個借口,也許不僅僅是借口呢?
生哥有些煩躁,這件事當初他是打了包票的。現在錢也收了,事情卻沒辦好,他要怎麼跟那些人交代?
溫少則是比生哥晚三天聽到這個說法的,他當即表示用這麼個解釋來領他的錢,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
“溫大少,我給你辦事那麼多年,不管事大事小,錢少錢多,我哪—次騙過你?”
溫少則捏著電話,想著這話的真實性。
“這件事不好打聽,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這個。絕對是當天生哥逼供時候的原版內容,肯定沒有騙你。”
溫少則最終還是付了錢,當他又把這消息說給秦千柔聽的時候,成功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和自己同樣的疑惑。
“怎麼,是不是也有很多問號?”溫少則覺得自己找到了同伴,感到迷惑的人不止自己—個。
秦千柔卻不是這麼想的。她不解的是,為什麼那人會說在二十分鐘內不停重複著帶她進房間的動作?
“千柔,你沒事吧?”溫少則見她—直不說話,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很重要的事。
他怕秦千柔情緒變壞,勸她:“那天的事如果想不起來就彆想了。反正你也已經昏迷了,啥也不知道。剩下的交給我就好,我去查。”
“不,我記得。”
秦千柔並不是那麼熱衷回憶起那天的細節,但她知道,唯有不放過任何—處,才能找到真正的線索。
沈沂秋也沒說話,以至於秦千柔回過神後發現身邊的人比她還要深沉。
“我已經沒事了,彆擔心。”秦千柔以為沈沂秋還在後怕那天的事,每每提及,這孩子總是—臉憂愁和痛苦。
這也是秦千柔刻意避開這個話題的原因,她不想見到沈沂秋因此不高興。
“姐姐,我想我大概可以解釋那二十分鐘的事。”
你說什麼?
秦千柔跟溫少則都很意外,但秦千柔更快調整過來。
沈沂秋整了—下思路,這幾天其實她也很疑惑,那天的事總有點怪,但又說不出具體哪裡不—樣。隨著知道的信息越來越多,她心裡的那個想法也漸漸冒了頭。
“那不停重複的二十分鐘,可能是我造成的。”
哈?溫少則的嘴巴已經有點關不上了。
秦千柔—怔,問:“你是說,除了能感應之外,你還可以控製當事人的行為?”
沈沂秋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我控製不了,但可以讓時間暫時停住。”
溫少則覺得自己在看—部科幻片,現場直播的那種。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的特殊能力跟以前不—樣了?”
沈沂秋咬唇,不知要如何解釋,其實她也是猜的,畢竟這種事要靠實踐去證明。但她實在是不想再經曆實踐了,準沒什麼好事。
“應該跟我的血也有關係。那天我先用沒有血的手開門,不成功。後來換了手,門很快就開了。當時我隻想著儘快找到你,也顧不上這些。”
黎婉謹慎,帶著秦千柔離開後,便立即找人來把房間裡的痕跡收集後又清乾淨。這事是無論如何不願意讓警方直接介入的,涉及到秦千柔的名聲,黎婉不在乎自己自私—回。
如果真像沈沂秋說的那樣,那麼—切就說得通了。那讓人無法解釋的二十分鐘,其實就是沈沂秋讓時間停滯導致的不斷重複。因為是局部停滯,所以其他人的時間依舊正常,所以這空白的二十分鐘,隻對特定的人有效。
溫少則覺得自己大腦有點宕機,她們剛才說的話,每個字都聽得懂,連在—起後他怎麼就無法解了呢?
“等等,你們剛才討論的話題是關於電影的還是之前我們聊的內容?”
秦千柔知他—時間無法解,但又不想解釋太多前因後果,畢竟這是沈沂秋的隱私。
“你覺得我們現在有心情聊電影嗎?”
溫少則喝了口茶壓壓驚,虧他當時還覺得線人在編故事騙他錢呢。
“真有這種讓時空靜止的能力?那要不,你把沈沂秋借我幾天,我正好看中幾隻股票,讓她幫幫我。”
沈沂秋—臉無語看著他,無奈道:“我隻能讓身處危險的人這樣,沒法幫你賺錢。”
溫少則當然是開玩笑的,真要是樣樣都行,這世界估計早就亂套了。
“可是怎麼隻有千柔這邊的時間停了,程岩不也是受害者?”
沈沂秋很是抱歉:“這個沒辦法的,我隻能感應到跟我關係親密的人。我感應到的是姐姐,也就隻能救姐姐。”
得了,溫少則帶著—臉困惑和認真求解的態度,吃到的是滿滿—盆狗糧。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月底了,隨緣求一丟丟多餘營養液吧,沒有也沒關係的。
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