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突然凶狠起來,咬牙切齒:“我給她乾了這麼多事,她怕我泄密殺我。我可以理解可是……”
靈兒說著,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滑過她冰冷的臉龐,滴落在斑駁的船板上,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
她的眼神中交織著無儘的悲痛與憤怒,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恨意都傾注在這無聲的淚水之中。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因她的情緒而沉重起來,煤油燈的昏黃光芒在她的淚水中搖曳,映出一抹抹閃爍的晶瑩。
她緊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但那份深埋心底的恨意卻如潮水般洶湧而出,化作一句句低沉而決絕的話語:“可是她竟然為了永絕後患,將我父母也殺了,她們不過是仙界最卑微的侍衛,侍女而已,就算知道也不敢說啊。”
最後兩個字,靈兒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來的。
戈宛心裡得意,就知道這丫頭不會這麼好心。
敢情被人家滅了全家,心有愧疚,怨氣衝天難以忘卻前塵。
戈宛冷眼看著靈兒哭的慘絕人寰,心裡沒有一點動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知道是誰暗地傷害自己,戈宛著急去找她報仇,轉身要離去,卻被靈兒抓住衣袖,哭天抹淚祈求:“我知道,神王大人會保護你,你幫我報仇好不好,我把她都告訴你了。”
戈宛扯了扯衣袖想收回來,卻被靈兒牢牢抓住,:“我求求你!”
戈宛奮力一擲,被靈兒抓住的那塊布料
“嘶!”
布料被戈宛猛然一扯,發出刺耳的撕裂聲,隨即斷裂開來,如同兩人之間脆弱的聯係一般。
她重重地摔在斑駁的船板上,塵土與木屑隨之揚起,將她狼狽的身影籠罩其中。船身似乎也因這一擊微微搖晃,煤油燈的火光更是劇烈跳動,仿佛連它也感受到了這份突如其來的動蕩。
靈兒跌坐在地上,手中緊攥著那塊破布,淚水與泥土混雜在她的臉頰上,顯得格外淒涼。
戈宛憤恨道:“殺不殺那是我的事,你自己做的孽,什麼時候想明白你再過奈何橋,想不通你就永遠不要投胎。”
戈宛轉身要走,被一聲渾厚的聲音攔住:“姑娘,我看你特彆像一人。”
“像誰?”
戈宛看向老頭,老頭一雙眼睛充滿滄桑。
老頭緩緩道:“萬年前有個和你女子跟你長得十分相似,她跟你一般,也曾說過這話。”
“不過……”
“不過什麼?”
老人接著道:“姑娘,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那姑娘留下的東西,說不準你有她有緣,這件寶物可以落入你的手中。”
“寶物?”
戈宛一聽寶物,眼睛都亮了,心裡想去看看,又擔心老頭不懷好意,說不準又是塵熠那個愛慕者下的套。
“算了,我不去看,我還有事呢。”
戈宛抬腳要走又被老頭攔下,隻聽她爽朗一笑:“姑娘,老夫是好人,在這擺了幾萬年的船了,你還不放心老夫嗎?”
戈宛回眸看他,壞人好人又不會寫在臉上。
不過他說話態度倒是很真誠的。
算了,戈宛不想再起波瀾,笑著擺手拒絕,違心道:“不去,沒興趣!”
“那這樣行不,我給拿來,你在這等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