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一把推開戈宛,親昵的挽上老奶奶的手臂眉眼帶笑衝著甜甜喊了一聲;‘娘。’
老太太對於這樣好聽的,好似已經免疫了,隻是嘴角冷冷的笑著,眼底是看透一切的淡然。
她默默扭頭跟戈宛道;‘丫頭,這魚骨這不值錢,我知道你缺錢,但我不能昧著良心拿錢。’
‘娘,你腦子糊塗了嗎?你錢都不要嗎?’女人瞬間換了一副嘴臉,目光凶狠,右手在不注意的時候甚至還狠狠掐了一把老奶奶。
老奶奶臉上露出吃疼的樣子,緊緊抿著唇,愣是沒有喊出一聲。
她的這個媳婦霸道蠻橫,而她的兒子看著人高馬大的卻是個軟柿子,誰都可以欺負一把,兒媳婦更是非罵則打。
兒子雖然心裡也想孝順,但又不敢忤逆老婆的話,有心無力。
她是又氣又恨又心疼自己的兒子。
時間長了,老奶奶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她深知,兒子的每一分掙紮都是對孝道的堅守,即便這份堅守顯得如此蒼白無力。於是,她做出了一個決定,用自己瘦弱的身軀,默默承受起所有的苦難與委屈,隻為讓兒子在家庭的夾縫中尋得一絲安寧,哪怕這安寧背後,是她無儘的犧牲與隱忍。
戈宛卻一把拉過女人的胳膊,來到一旁低聲道;‘唉,你看你娘也不願意賣可咋辦?我是真心喜歡那。’
女人無所謂道;‘我是她的兒媳婦,她死了東西還是得給我,你喜歡你就拿去,錢彆忘了給我就可以了。’
戈宛搖頭;‘那也行,不過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幫忙遵守。’
女人見戈宛答應喜出望外連連答應;‘好,你說你說。’
‘這魚骨是個有靈性的東西,又長時間被老人仔細保存著,靈氣沾染到了老人的生命力。我可以給你但是你需要保證要接老人回家好好伺候,老人要是死了,唉這塊魚骨我也就沒有用了。’
自然如此,她輕描淡寫地言道,言辭間流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母親於我,是血脈相連的責任,即便你分文不予,我亦責無旁貸,定當悉心照料。”說出這番話時,她麵色從容,心緒未有一絲波瀾,仿佛方才戈宛提及已在此妥善安置玖兒之事,全然未曾入耳,更未觸及她心湖分毫。
她這般模樣,倒像是已將先前的言語失態,那番略顯刻薄的言辭,全然拋諸腦後,不留一絲痕跡。
戈宛心中暗自竊笑,自忖己之麵皮已算得上厚實,不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竟還有此等能人異士,其厚顏之功,著實令人歎為觀止。
看來,她的這份“修為”,尚需時光磨礪,方能更上一層樓,達到那真正的“不動聲色,厚顏有術”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