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羅剛對趙顯民的懷疑,我同樣也有。
但凡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趙顯民根本就不具備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不能因為他提供的線索準確,就認為他跟案子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所以,羅剛的懷疑,也隻能是懷疑。
但這家夥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覺,他總覺得趙顯民身上,可能隱藏著什麼。
說到這兒的時候,羅剛突然就看了看我。
“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我的身份你知道,有的事,我不方便做,不行的話,你去跟這個人接觸接觸?”
“我怎麼去接觸?直接上門去問?”
“這個得你自己想辦法。”
趙顯民的個人情況,羅剛基本上都知道。
趙顯民三十歲,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住丁字橋棉二廠家屬院,他母親以前是棉二廠的職工。他有個姐姐,在省城上大學,大學畢業以後又在省城找了工作,現在已經安家到那邊了。
趙顯民的父親以前在煙草局工作,家境總體來講還過得去,後來,他的父親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辭了工作,拿著家裡所有的積蓄,到海南那邊去做生意創業。
兩年時間,賠的血本無歸,等他父親重新回來的時候,精神似乎受了些刺/激。
“怎麼,因為生意賠錢,成精神病了?”
“倒沒那麼嚴重。”羅剛搖了搖頭:“就是立誌成為一個民間科學家,在家胡亂搗鼓,偶爾出一次門,遇見認識的人,就要拉著人家,講述自己的科研成果,說是要推翻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重新詮釋牛頓三大定律,反正鬨了很多笑話。他這麼一胡來,全家都靠趙顯民母親一個人的工資,過的很難。”
五年前,趙顯民的父親,一個失敗的創業者,不靠譜的民間科學家,溘然長辭,趙顯民的母親跟著查出了胃癌。所幸的是,趙顯民的姐夫,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趙顯民的母親現在就住在省城的女兒家裡,隨時可以到省城那邊的大醫院進行治療。
我覺得,趙顯民很缺錢,他自己的工資不高,姐姐的家庭條件也不算好,要給母親治病,這是一大筆支出。
這就不難理解,他接二連三的想要爭取那些協查獎金。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趙顯民的住址,還有他的工作地點。我和羅剛的想法基本是一樣的,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有發生的原因,但趙顯民好像是個例外,他協助偵破案子的過程,就好像天方夜譚一樣。
第二天,我專門跑到了趙顯民工作的地方,裝著寄快遞,在那邊混了一會兒,旁敲側擊,我很快就找到了趙顯民。
我專門找趙顯民填單子發件,同時在暗中的打量他。
趙顯民長的比較白,一米七四左右的個頭,從衣著和發型來看,應該在同齡人中屬於比較保守的。他的相貌確實端正,隻不過人也確實蔫蔫的。
他的目光,有一點閃爍,可能不太適應跟人對視,就這麼兩眼,我就能判斷出來,他的性格,應該有些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