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感覺,趙顯民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跟一個星期之前有著比較大的區彆。
但我也說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開著車,帶趙顯民去了南強村。
在路上,趙顯民告訴我,他外婆家以前就住在南強村隔壁的村裡,他小時候家裡條件不錯,放假的時候,經常到外婆家裡來玩,有時候能住一個暑假,所以對這附近還是比較熟的。
我們到了南強村,也找到了當年出事的那戶人家。四口人就剩下一個孩子,不過,那個孩子已經很久不在家裡住了,一直住在寄宿學校,節假日就到叔叔家裡去。
“我們不用找那個孩子,現在找她,沒什麼用的,在周圍看看就可以了。”
南強村的後麵,是我們這裡的北山,出村不久,就可以到北山附近。趙顯民一邊走,一邊跟我說著話,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蹲下來,在路邊的一片稀稀拉拉的荒草裡翻了一會兒。
這個季節天氣熱,雨水也比較多,荒草下的地皮濕漉漉的。趙顯民扒拉了一會兒,然後從貼著地皮的地方,挖下來一個和小拇指粗細的黑黝黝的玩意兒。
“這是一種真菌,村民們喊它黑天天。看著黑不溜秋的,吃著也沒有什麼滋味。”趙顯民拿著這黑黝黝的玩意兒,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了抹,說道:“這東西在嘴上一抹,嘴唇就黑了,小時候經常拿著它玩。”
這種俗稱黑天天的東西,應該沒有毒,否則小孩兒也不敢用它抹嘴。黑天天有股比較臭的臭味,當地人都不吃。
“有個秘密,知道的人很少很少。”趙顯民想了想,說道:“加上我,應該隻有兩個人。”
“什麼秘密?”
“單獨把黑天天拿出來,它沒有毒,但是跟血混在一起,黑天天就是劇毒。”
這是趙顯民小時候無意中發現的,他外婆家裡養著幾隻羊,趙顯民有一次到這邊玩,家裡宰了一隻羊。
宰羊的時候,有一點人不吃的羊內臟,直接掏出來剁碎,放在狗食盆裡,打算喂狗。趙顯民跟村裡的小孩從外麵回來,順手把兩個黑天天丟在狗食盆裡,就被大人拉去洗手洗臉。
那件事,趙顯民記得很清楚,剁碎的羊內臟,混雜著羊血,血呼刺啦的一片,等趙顯民的外公遛狗回來,這點內臟就被狗給吃了。
很短時間裡,那條狗就死了,死狀很慘,就好像喘不過來氣一樣。
家裡的大人誰都沒有懷疑趙顯民,趙顯民也沒說,外婆家裡殺羊,也不是第一次了,有的羊內臟,都是家裡的狗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