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入夜的時候,老屋裡很安靜,我不由自主的朝房梁上望了一眼。這裡鬨出人命的事件,最近的距離現在也有十年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好像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那張木板床,現在完全像是一個禁區,我不敢靠近。
幾十年前的慘案,已經在我的腦海裡形成了畫麵。被火燒的痛感很強烈,我想象不出來,當年的那個瘸腿新娘,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我在地上坐了下來,昨天就一夜沒睡,又熬了一白天,我感覺很困,但坐在地上,心裡一直非常緊張,情緒陷入亢/奮狀態,又困又睡不著,難受的要死。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坐著,感覺度日如年。這一次,我是專門等著怪事發生的,隻有發生了什麼,我才可能收獲線索。
一直坐到晚上十一點多,我昏昏沉沉的打了個盹,不過睡眠很淺,就是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這時候,我突然感覺旁邊的木板床上,好像慢慢的坐起來一道人影。那道人影黑乎乎的,仿佛是木板床上那片人形的印記坐了起來。
這道人影下了床,然後輕輕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我猛然間驚醒了,在醒來的那一刻,我看到房門果然是大開的。
在門外,仿佛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一閃而過。
這個紅衣服的女人,昨天晚上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一直到現在,我都分不清楚,那是不是我的幻覺。
紅衣服很快就消失了,我跑到門口,什麼也沒有看見。
紅衣服可能是我的幻覺,但房門呢?房門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打開。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詩藍發來的微信,她問我睡著了沒有。
“還沒睡。”
“那你等我一下,我出來找你。”
詩藍很快就從那邊的房間走了出來,我們倆在屋簷下並肩坐著,我發現詩藍睡眼惺忪,可能是睡了一覺之後又醒了。
“沒有發現什麼情況嗎?”
“暫時還沒有。”
詩藍就問了一句,然後不說話了,我覺得她肯定是有話想說。
“詩藍,怎麼了?有什麼事?”
“事情越來越不對了。”
詩藍輕輕咬了咬嘴唇,她和劉美惜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睡著了,等入睡以後,詩藍又做了那個夢,夢見了那道房梁,還有房梁上懸掛的繩套。
這個夢,詩藍做過很多次了,可這一次,夢境和以前又有了變化。
她在夢裡聽到了一道聲音,那聲音不斷的和詩藍說,讓她把腦袋伸進繩套裡去,隻要把頭伸進去,一切煩惱都不存在了。
雖然隻是一個夢,可詩藍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因為她在夢裡好像控製不住自己,慢慢的走到繩套下麵,想把腦袋伸進繩套。
“這個夢沒什麼,我以前認識的一些人做的夢,那才叫可怕,你的夢沒什麼的,彆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