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的記憶裡,隻有這幾個片段是最深刻的,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句話,不過,這幾句話已經足夠了。
瘸腿新娘是死在了老屋裡,而且還燒成了灰,但她生下來的怪胎,卻被丟了出去。
我挖開過王家的墳,現在推想一下,那團裹著怪胎的布團,肯定埋到了墳裡。王家當時出了這種事,左鄰右舍都心慌慌,不會有人專門把王家的東西翻來翻去仔細的看。
瘸腿新娘死在老屋,怪胎被埋到了王家的墳裡,這件事本來應該是結束了。但就是兩個小毛賊挖墳的時候,翻出了已經乾癟的怪胎的屍體。
這件事的延續,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瘸子說,兩個小毛賊肯定是被纏上了,那麼不用多問,纏著他們的,就是怪胎。
怪胎想乾什麼?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就沒有退路了,必須得完全弄清楚。我看了看自己可憐的餘額,找詩藍求助。然後跟拆房的人商量了一下,讓他們留下兩個人,什麼都不乾,就盯著王勝。
單純的盯著一個人,一點力氣不用出,一天還有一千塊錢報酬,對方很愉快的答應了下來。
“王勝是有人盯著了,那咱們倆呢?”詩藍問道:“咱們是不是回市區一趟,找找石磊?”
“不用。”我從接生婆那邊得到了一點線索,之前的思路,就有了新的契機,我不敢說自己推斷的一定正確,但幾率很大。
現在老屋被拆掉了,等於擠掉了一個膿包,我覺得,有人可能比我和詩藍更急。
我又到了院牆的後麵,把那兩個盜墓賊的屍骨挖出來,直接丟到了老屋的廢墟這邊。
剩下的,就是等待,耐心的等待。
到了傍晚的時候,我給負責盯著王勝的人聯係了一下,對方說,王勝那邊一直沒什麼動靜。
我和詩藍就在村子附近找地方守著,過一會兒換一個地方,儘力把所有能觀察到的地方都觀察一下。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詩藍突然感覺胸/口有一點不舒服。
那種不適的感覺,是從那片毛茸茸的紋身上傳出來的。
詩藍直接扒下了自己的裹胸,我覺得她也太虎了,我畢竟是男人,而且還在她眼前站著。
“上次你不是都看過了?都看過了,還有什麼好遮掩的。”
“你說的好像……有一點道理……”
詩藍胸/口的那片紋身,看上去是沒有什麼變化的,不過,詩藍輕輕動了一下,紋身上麵的細毛,就脫落了一片。
“你先彆動。”我趕緊攔住詩藍,然後小心翼翼的撥開細毛,細毛裡的那雙眼睛還在,但眼睛完全不動了,而且變成了一片死灰色。
我感覺,用不了太長時間,這雙眼睛就會慢慢的消失。
“這是怎麼回事?”詩藍一下子又慌了。
“這不一定是壞事,現在說不準,等等再說。”
我心裡有種預感,這的確不是一件壞事。但我們不能停止下來,這件事還沒有徹底弄清楚,尤其是其中人為作梗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