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這邊躺了一天,才叔的腦子緩緩的開始平息,一直到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腦子裡那團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像是一段一段很零散的記憶。
一個人一輩子要經曆很多事,見過很多人,去過很多地方,不可能有誰把一輩子的大事小情全都記在心裡。所以,遺忘一些往事,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才叔腦海裡的記憶,非常的雜亂,出現了不少很陌生的地方,還有很多見都沒見過的人,連才叔自己都記不起來,什麼時候去過這些地方,見過這些人。
他記憶裡出現的人,五花八門,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形形色/色,最誇張的是,才叔還看到了背著書箱,一邊看書,一邊趕路去趕考的書生。
不過,這些淩亂的記憶,在慢慢的消散,等消散的差不多了,才叔也就可以逐步恢複正常。
我讓才叔把那些淩亂的記憶,儘力的講述出來,講的越詳細越好。才叔現在已經記不起多少了,通過他的講述,我能分析出,這些記憶,可能發生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
我本來以為,才叔出事,是梁成才背後下的手,但現在我卻感覺,梁成才應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如果他真有這種本事,早就把我搞定了,也用不著跟我徒手肉搏來掙搶那塊石頭。
我仔細的思索著,漸漸的,心裡就產生了一個想法,我感覺,自己這一次的想法,應該是正確的。
可以說,這件事完完整整的經過,還有隱藏著的秘密,現在都已經被推敲了出來,唯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去印證我的推敲。
我鄭重其事的跟才叔道了歉,才叔這一次還是沒跟我計較,可是,卻讓我吸取了一個經驗。
做我這種事情,難免要跟人打交道,但是,跟人打交道的時候,很可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連累彆人。前後兩次,都是因為才叔運氣不錯,化險為夷,要是他的運氣不怎麼好,這麼大歲數的人,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我突然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彆的工作乾一乾,換一碗飯吃。
但是不管怎麼樣,眼下的這件事,我還是想有始有終。
我在醫院陪了才叔兩三個小時,然後跟瘸子一塊兒離開了,回去的路上,我跟瘸子商量,能不能在他創業的時候把我也帶上。
“你抽風了?跟我創業?”
“你不是真準備創業嗎?雖然我不太相信你的話,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怎麼,你不想做這個了?我覺得這一行挺好啊。”
“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嗡嗡的震動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本地的。
當我接通了電話之後,對方隻說了一句話,我就聽出來,是宇軒的聲音。
宇軒應該是找我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