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婆婆的話讓我有點吃驚,她說的神神道道的,就和算命先生說某個人印堂發黑,要遭大禍一樣。
這老婆婆到底有沒有真本事,現在我也說不準,但村子裡那麼多人,她偏偏就把我給留下了,問我是不是動了這個老戲台,這眼光是夠毒的。
“老太太,實話實說,我不是陽山這邊的人,隻是他們村子這個老戲台出了點事,朋友喊我過來幫忙看看。”
“怎麼,你也是給人家看香破事的?”
“那倒不是,我對這些一竅不通。”
“對這些一竅不通,你還敢亂管閒事,真是嫌自己的命長啊。”
“老太太,您剛才說我臉都黑了,這是怎麼回事?我每天洗臉照鏡子,從來沒發現過。”
“你對這些一竅不通,怎麼能看出來?”米婆婆好像不耐煩跟我解釋那麼多:“你先在這兒等著吧,你的事情往後放放,讓我看看這個老戲台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米婆婆應該是有幾分真本事的,至少比上次那個差點吊死在這兒的大仙強得多。她拄著拐棍,顫顫巍巍的圍著老戲台走了一圈,這老太太,眼睛都被耷拉下來的眼皮子給擋住了,但眼神卻依然那麼犀利,等轉了一圈之後,竟然就發現了瘸子當時掏出來的那個地洞。
地洞已經被填上了,隻有眼光比較毒辣的人,才能看得出。我把這個地洞的來曆,還有當時鑽到地洞裡麵的經過,都跟米婆婆說了一下。米婆婆還是耷拉著眼皮,默不作聲的思索。
“老太太,能看出什麼嗎?”
“光靠這樣看,能看出來的東西有限,不過,事情大概不是你說的那個唱戲的小花旦搞出來的。”
當年的那個小花旦,隻是個唱戲的普通人,性格柔弱,枉死在這裡,也沒產生什麼不良的後果,之後的好幾十年裡,老戲台都平安無事,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出了麻煩,所以,米婆婆的推測是靠譜的。
米婆婆坐下來不說話了,我也坐在旁邊不敢隨便亂問,她來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坐了很長時間,天色就漸漸的黑了。
今天的天氣,似乎有一點異常,天色一黑,就開始刮風,風非常猛烈,卷動著灰塵和草屑,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我拿手擋著臉,聽著聽著,我就感覺這陣風好像不太對勁,呼嘯的風聲裡麵,隱隱約約還夾雜著彆的什麼聲音,我說不清楚那聲音是什麼,聽起來,就如同一陣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嘶吼。
我到陽山來了這麼久,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米婆婆的身軀那麼瘦小,但在這陣狂風裡,卻穩如泰山。
“這是不想讓我靠近老戲台。”
“老太太,你準備怎麼辦?”
“你現在可以走,反正留在這兒,你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要是想留下來看看,就不要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