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和趙用極的衝突,讓我感覺莫名其妙,而且心裡還沒底。可偏偏我對這兩個人都不算熟悉,一時間也就分辨不出來什麼。
“七月,你認識剛才那個大爺?以前見過嗎?”
“沒見過。”
“那沒見過,你怎麼和他嗆嗆起來了?”
七月的情緒上來的很快,去的也快,短短兩分鐘時間,又恢複了平時的鎮定和淡然。
“不是我要和他嗆嗆,是他要和我嗆嗆,你睡的那麼死,前後經過你都看見了嗎?”
我剛才是從睡夢中被驚醒的,事情到底怎麼發生,我其實真的不是很清楚。
我心裡有點矛盾,但是對七月,又有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親近和信任,所以儘管心裡犯嘀咕,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出了這件事,再也睡不著了,我重新燃起火,跟七月在火堆邊坐著,一直等到天亮。我不知道具體的路線,不過七月說,大概還有三天時間,我們就能走到目的地。
後麵的這段路很難走,動不動就要翻山,體力消耗的非常大。我們勉強堅持了半天時間,一下子被地勢攔住了,前麵左右兩邊都是峻嶺,翻都翻不過去,唯一一條路是兩山之間的一條河,大概六七米寬的樣子,河水很深,趟不過去。我和七月沒辦法了,一直走到兩山間的山口時,看到河邊擱置著一條小船。
我走過去看了看這條船,真的很老了,一碰就要散架的樣子,但我們想要朝前繼續走,就必須坐船通過這條河。我試著把小船推到河裡,七月先跳上去試了試,小船糟的不像樣,不過當時被造出來的時候很堅固,搭載我們兩個人應該沒問題。
我們把東西搬上船,然後解開船繩慢慢的劃,身在河上,溫度驟降,兩個人合力劃了一會兒,操控的還算正常。無意中,船槳掀動的水花落在手背,一股森森的寒意就順著手臂蔓延到了全身。河水出奇的冷,和冰水似的,船好像漂在一片冰麵上,十多分鐘時間,冷的有點受不了。
“趕緊劃吧,這冷的有點邪乎了。”我唯恐在這條河裡出什麼問題,催促七月用力劃動。船槳很寬,吃水,劃動的久了,我們配合的越來越默契,同時一發力,小船就漂出去幾米遠,按照這個速度,半個小時左右就能穿過群山中的水路,劃到前方可以步行的陸地上。
大概是十幾二十分鐘後,眼看著距離上岸的地方越來越近,但船走的漸漸慢了,拚儘全力劃動船槳也無濟於事,一條小船變的千萬斤重,兩個人咬牙劃船,卻愈走愈慢,七月坐在旁邊踢了我一腳,道:“不要偷懶!”
“我已經儘力了!”我抹掉臉上的水花,感覺兩條胳膊灌了鉛一樣,肌肉隱隱酸疼:“我還覺得你在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