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近期這個概念,也很模糊,一個月之前叫做近期,三五天之前也叫近期,我現在有些遲疑不定,無法判斷那團嚇人的影子來自何處,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上的。
“你沒事吧?彆發愣了。”七月看見我呆呆的出神,趕緊伸手拍拍我,打斷我的思路:“咱們先出去再說。”
花棉襖被震退入河之後,水洞裡稀裡嘩啦的怪聲就聽不到了,小船重新行駛,但我卻無法平靜下來。那團黑乎乎的影子是什麼東西?它是什麼時候潛伏到我身上的?在我的記憶裡,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什麼無法理解的怪異現象,所以也分辨不出這東西是怎麼綴上我的。
小船行駛的很快,轉眼的功夫就要從漆黑的水洞中衝出來,隻要離開水洞,地勢就會好一些,我們可以尋找合適的地方靠岸登陸。眼見著已經臨近水洞的出口,還能看到洞口外麵透射進來的陽光,但不知道是水流突然加快的原因,亦或是腐朽的小船經不起顛簸,我和七月同時感覺一震,小船從中間哢的一聲斷開了,兩個人翻身落水,我們攜帶的行李太沉重,入水就呼的朝水底沉。
“你不要亂動。”七月一手拿著手電,落水之後馬上一頭紮進水裡,去撈行李,已經走到了深山的最深處,失去裝備給養,我們寸步難行。
貼近水洞入口,河道收/縮,我遊到河的一邊,河岸邊有一米多寬的空間,可以落腳。我來不及擦掉身上的水,緊張的注視著下水的七月,她一入水就看不見身影了,隻能看到強光手電在水裡散發的昏光。
應該是花棉襖被徹底嚇退的原因,水洞再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很短時間裡,水下的光浮動上來,緊跟著,七月從水裡冒出頭,拖著我們的行李遊到我身邊,我伸手把行李接過來,然後想拉她上來。
“水下麵,好像有東西。”七月的身子浸在河中,抓著我的腳踝固定身體,又甩了甩頭上的水珠:“被卡在兩塊石頭中間,我沒看清楚。”
“你想乾什麼?”我注視水洞周圍的情況,蹲下身,想把七月先拉上來再說,但她不肯,堅持要再下去看看。
七月帶著手電重新下水,我們沒有潛水裝備,全靠一口氣憋著,堅持的時間不可能太久,片刻間,七月又冒出水麵換氣,河水實在太冷了,她的臉被凍的發青,不斷的叩齒。
“你上來,我下去看看。”我看著七月瑟瑟發抖的身體,突然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真的太像詩藍了,我時常都會產生錯覺和恍惚,這種感覺讓我很心疼,我脫下上衣,準備下水替換她。
“不用,我能行。”七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又一頭紮下去。
之後,她接連換了兩次氣,等又一次浮出水麵時,手裡明顯就拖著什麼東西,遊到我身邊,我馬上伸手去接。七月從河底撈上來的不知道是什麼,很大一團,用繩子兜了幾圈,東西在水裡的時候還不感覺有多重,但是一離水就不行了,我使勁把那一大團東西給拉上岸。
“你真下得去手。”我皺了皺眉頭,眼前這一大團東西布滿了一層滑/膩膩的如同苔蘚樣的綠斑,稀裡糊塗的一坨,看著很惡心,七月也跟著翻身上岸,我從行李裡麵取出固體燃料,點了火給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