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就覺得身上不自在,一股一股的涼氣到處亂竄,如坐針氈。如果放到過去,我或許根本不會相信這種亂七八糟的民間傳聞鬼話,可是我經曆的事情迫使我不得不相信,老漢的話是對的。就因為我身上附著的是一縷所謂的殘魂,它才會吸引很多臟東西。
“這種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我皺起眉頭,開始努力的回憶從前生活中一些可能很怪異又沒有引起自己注意的細節,但想來想去,真的回想不起有這樣的經曆。
“我不知道,一般人的身軀是容納不了這種特殊的殘魂的。”
老漢說,這樣的殘魂附著到一般人身上,會侵染活人的陽氣,普通人三五天就承受不住。我想了想,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但總覺得這是個很危險的東西,任由它一直留在身體裡,遲早是個隱患。
“能有辦法把它逼出來嗎?”
“沒有。”老漢搖了搖頭,說道:“硬把它逼出來,它會滅掉你身上的陽火。它在你身上肯定不止一天兩天了,至少現在還不會拿你怎麼樣。”
我感覺到了危險,這種東西蟄伏在身軀裡,不是什麼好事,儘管現在無聲無息,好像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影響,可一旦到了發作的時候,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真的沒有辦法,除非,它願意自己離開。”
老漢可能也不想招惹這樣的麻煩,跟我解釋了一下,然後匆匆的離開了。他一走,我更是感覺心神惶恐,拿出七月的手機,翻出那張在水洞裡拍攝的照片,我一直都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可真正知道了之後,卻又無能為力。
在我獨自思索的時候,一直昏睡著的七月好像醒了,老漢給的藥果然有奇效,七月蘇醒的時候,燒幾乎已經退去,隻不過腦子還有點發暈,我給她弄了熱水,七月捧著杯子,大概是知道我在病中始終把她抱在懷裡,她的神情有點不自然,偶爾會抬眼看看我。
但我心裡還是很清楚的,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管另一個人跟她長的多像,都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
我的情緒變化,可能瞞不過七月,七月放下杯子,身子蜷縮著躺下來,轉過頭一言不發。我知道她可能是產生了情緒,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勸。
一夜無言,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七月已經恢複如初,病中的嬌柔和虛弱一掃而光,她背上自己的包,跟我說,目的地已經很近,今天大概就能走到。
接連/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們的警惕性/也提高了,一路走的很小心,不過運氣還算不錯,走到當天下午的時候,沒有意外。七月的話明顯少了,隻顧在前麵開路帶路,走的很悶。我不想把關係弄的太僵,太尷尬,有意跟她搭話,問她還有多遠。
“看那邊。”七月頭都不回,乾脆利落的抬起手,朝遠處指了指。
在這種山地裡,根本就沒有道路的概念,視線時常會被山勢阻礙,不過我們麵前的一片山地比較平坦,前麵不太遠的地方,是三麵山圍出的一個山坳,山坳有一個入口,透過山坳的入口,我看見裡麵好像是一個已經乾涸後的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