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候,我迫不得已的打開了手電,等到光線亮起的一刻,我一下子就看到地麵有一行泥濘的腳印,腳印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的,這就說明,鐵頭一個人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我不知道鐵頭是發現了什麼情況,還是神誌不清醒,又出現了意外,我順著腳印開始找。
在腳印的指引下,我一口氣就走出了好幾十米遠,手電的光線直射出去,一下子映照出了鐵頭的身影。
“鐵頭!”我大喊了一聲,加快腳步。
但是這一路衝向鐵頭的同時,我覺得鐵頭這時候怪怪的,蹲在地上,連頭都不抬。我的嗓門夠大了,雨勢也減弱了很多,鐵頭不可能聽不到的。
我察覺出異常,就不敢衝的那麼猛,等到距離再拉近一些,我終於看清楚了鐵頭在乾什麼。
他蹲在地上,用手指不停的在布滿腐/敗落葉的泥水裡劃著圓圈,一邊劃,一邊嘀嘀咕咕的說著模模糊糊的話。
“鐵頭?”我一直走到距離鐵頭還有幾步遠的地方,輕輕喊了鐵頭。
鐵頭充耳不聞,伸著手指在地上不斷的畫圈,嘴裡念念有詞。距離一近,我能大概聽見他的言語。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誰也不給……就算有好處,也不能給你……”
鐵頭的話,讓我感覺渾身上下直冒涼氣,我朝周圍看了看,暫時看不到什麼。
“不要說了……命不能……命不能給……你有沒有吃飽……關我什麼事……”
鐵頭還是在嘀咕,話說的越來越離譜,我很懷疑這附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鐵頭本身就有點暈頭轉向,很容易受到影響。
我沒時間再看下去了,緊走了幾步,拍了他一下。我用的力氣很小,但輕輕一拍,鐵頭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又像是犯羊角風,躺倒地上不停的抽搐。
這一來就把我嚇壞了,使勁扶他坐起來,鐵頭整個身子都是僵直的,和上了發條一樣,完全製服不住。
不過這種狀態保持了三分鐘,他的抽搐就停止了,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驚魂未定似的,茫然的睜開眼睛,看到我的一刻,鐵頭顯得很激動,一下抓住我的手。
“你剛才是怎麼了?”我試探著問他:“你是在……在和誰說話?”
“你彆嚇我……”鐵頭頓時疑惑了,他對於剛才的事情,可能是沒有任何印象,我這麼一說,他就開始朝四周不停的看:“這裡還有人?”
“沒有彆的人。”我知道這附近可能不安全,但也不想再讓鐵頭出現情緒上的波動,就違心的撒了個謊:“你沒事了吧?咱們先走,去找刀子。”
“刀子……還能找到他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鐵頭這話很不吉利,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我突然就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