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婆當時剛搬到村子裡的時候,她的孫女隻有兩歲,後來到了該上學的年紀,西婆專門找了寄宿學校,讓孫女去上學。所以,她孫女平時除了放假,基本不在村裡呆,村民對她的印象也不深刻。
西婆的孫女後來從事什麼職業,也沒人知道,四五年前,西婆的孫女把西婆給接走了,估計是想徹底離開這個村子。西婆當時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臨走之前,專門跟鄰居交代過,她不再回來住了,村裡誰家裡房子緊張,可以到這裡來住。
西婆跟村民,從來不說自己的私事,所以,她是哪兒的人,從什麼地方搬到這裡,家裡的親人都去了何處,都沒有人知道。
這兩個老太太能說出來的,也就這麼多了,西婆當時搬走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說自己跟孫女搬到什麼地方去。
我覺得很苦惱,好容易找到一點線索,到了這兒就徹底中斷了,西婆搬走了四五年,現在再想找她,就難如登天。
兩個老太太挎著籃子回家去了,我本來也想離開小村,但想了想之後,我又停了下來。
西婆雖然搬走了,但老太太們說,西婆走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沒帶,家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還在老房子裡。
我就琢磨著,能不能去老房子裡看看,如果有什麼文字類的東西,或者是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那麼至少知道西婆是什麼人。
現在天還沒黑,到西婆家裡得翻牆,雖然村裡不剩多少人了,可我還是覺得做賊心虛,就鑽到車子裡,在村外默默的等待。
等到天黑了之後,我才悄悄溜出來,村裡剩下些老年人,入夜以後就睡覺了,四下裡一片寂靜。
我來到西婆家外麵,左右看了看,覺得沒什麼異常,就輕輕的翻過院牆,跳了進去。
幾年沒人住的院子,落著厚厚一層灰塵,一跳進來,就感覺黑咕隆咚的,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朝周圍照了照。
院子雖然都是灰塵,但看得出來,以前打理的簡單整齊,沒有多餘的雜物,我到了正屋門口,屋門上竟然沒有掛鎖,一推就開了。
這是很典型的本地農家小院,正屋不算大,同樣收拾的整整齊齊。我看到屋子右邊的角落裡,放著已經劈好的竹絲,還有成摞的紙。
這應該都是紮紙用的材料,西婆以前就是坐在角落裡,把紙人給紮起來的。
我在屋子裡一邊看,一邊慢慢的翻找,當我找到另一邊的一張桌子跟前時,一打開抽屜,就看到了厚厚一摞信封。
信封都是空白的,裡麵沒有信紙,外麵也沒有收信人的姓名地址。
我原本以為,這個抽屜裡還會有彆的紙張之類的東西,誰知道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我覺得很失望,正打算再去彆的地方找一下,突然就感覺身後響起了一陣很輕很輕的沙沙聲。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一下子就和觸電一樣,渾身上下的汗毛根根直立。
身後站著一個紙人,輕飄飄的紙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飄動過來的。
這個紙人把我嚇了一大跳,但心裡的恐懼還沒有消散,我又感覺說不出的震驚。
讓我震驚的,是紙人額頭上麵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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