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土層裡,唰的冒出一片黑漆漆的影子。這種影子,我和一撮毛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是成千上萬和大米粒那麼大的黑蟲子組成的。
這些黑蟲子非常要命,一旦被它們給吞噬,就會變成帳篷裡的那個人,死不死活不活的,痛苦不堪。
“朋友,你不要動,千萬不要動,這些蟲子,會吞掉你。”一撮毛的目光炯炯,頭也不回的對我說道:“這片山地,本來就沒有這樣的蟲子,是寧村的人故意放出來的。”
寧村廢墟裡居住的,據說都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人,他們可能需要一個僻靜的環境,也不喜歡任何人來打擾。這樣吃人的蟲子,就是那些人有意豢養又放到山路附近的,如果有外來者闖入,運氣好,躲過蟲子沒事,運氣不好,被蟲子啃了,結局會非常慘。
而且死在蟲子身上的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誰也不會去追究寧村的人。
我現在的思維好像運轉的非常迅速,寧村所在的這片山地,沒有什麼值錢的特產,也沒有多少人會專門跑到這裡發財。
而一撮毛看起來那麼精明,他不會做無用功。
思來想去,整片山地,隻有寧村算是個有價值的地方,因為寧村的曆史太悠久了,最早搬遷到寧村的人,就是一位隱居世外的堪輿大師。
一撮毛他們,應該是想到寧村那邊去找東西,或者盜墓的。
那片蟲子出現之後,立刻潮水一般的朝這邊移動,誰都不敢觸碰這玩意兒。帳篷裡的那個人,已經沒有行動能力了,他的同伴趕緊就把這人抬了出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一撮毛推了我一把,讓我出去,幾個人匆匆忙忙鑽到外麵,土層裡的蟲子,恰好就移動到了眼前。
幾個人一下子就亂了,唯恐被蟲子給纏上。兩個抬著傷者的人,負擔很重,行動必然受到影響,一撮毛皺了皺眉頭,低聲喝道:“要是真不行,把他丟了!”
那兩個人楞了一下,他們辛辛苦苦到處尋找屍體,就是為了熬製膿血,救自己的同伴,現在把同伴直接丟下,其實就等於不要他的命了。
“他已經這樣了!你們想陪著一起死!?丟下!”
我覺得,一撮毛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很知道取舍,那兩個同伴沒有辦法,把手裡的傷者放下,幾個人就準備奪路而逃。
按照現在的形勢來看,我們必須要朝左邊跑,蟲子把裂縫的入口幾乎堵死了,就在左邊留下了很狹窄的一道縫隙,抓緊時間的話,還能硬衝出去。
一撮毛,包括他們的同伴,全都從左邊衝過去了。這時候,我猛然一咬牙,調頭就朝相反的方向跑。
從這些蟲子中間穿過去,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可我已經知道,一撮毛是那種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一直跟著他,沒準什麼時候就要殺我滅口。
我踩著地上的蟲子,以最快速度一路狂奔,一撮毛他們根本沒想到,我會冒這樣的險。
而且,我跟他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敢拚命,他們卻不敢,所以,我還是在紛亂之中跑了出去。
這片溝壑地帶的地形太複雜了,根本跑不快,時不常都要留神腳下,避免有狹窄的縫隙會卡著自己的腿。
我專門選了一條差不多一米寬的裂痕,用力跳了過去,這條地麵上的裂痕南北走向,蟲子就算跟上來,也要繞很遠的路,才能越過這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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