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一愣,顧義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當時孫氏給他送來銀子的時候,說讓他幫一幫他們二房,彆叫顧覃給欺負了。
原本他是不打算摻和國公府的事,可看到那麼多的銀子,他終究是心動了。
沒想到的是,那日在國公府會遇到餘先生,險些讓自己晚節不保。
“怎麼,沒話說了?”顧義冷笑道,“族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沒有幫孫氏拿到應得的東西,還處處幫著顧覃說話,你的公正呢?”
族長氣得發抖,轉身進了祠堂旁的屋子,將自己藏好的銀子丟在他麵前。
“這銀子那日我就不該拿!”族長惱恨地道,“你拿去,還給孫氏,以後國公府的事,你也不準摻和進去!”
“你以為銀子還了,你之前做的事就沒人追究?”顧義的臉上充滿了不屑與陰冷,“隻要你站在顧覃那邊,你就是我的敵人!”
“你瘋了!”族長用拐杖指著他,“從現在開始,你就在祠堂裡跪足三個時辰!”
說完,族長氣炸了似的,轉身離開。
到底是身邊長大的侄子,就算生氣也沒有動手打他。
顧義卻覺得,這是心虛的表現,隻要偏向顧覃的人,都和顧覃一樣,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祠堂門外。
看到顧義跪著,孫氏再也不管那些,不讓女子進祠堂的世俗,直接衝進去。
“顧義!”孫氏心疼地喊道,“都怪顧清鳶那個賤丫頭,不然你也不會受這種罪!”
看到她進了祠堂,顧義也是被她嚇了一跳:“你進來做什麼,還不快出去,若是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
“我不管!”孫氏哭著拚命搖頭,“我要在這裡陪著你!”
顧義覺得她瘋了,一直催促她離開。
孫氏乾脆一把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肩上,一副要跟他共生死的決絕模樣!
這一幕,正好被祠堂後門站著的顧清鳶看到,她笑著看了眼麵色蒼白如紙的族長。
她的笑意不達意眼底:“族長,你也看到了,他們二人做出這等有辱顧家門風之事,按照族規,該如何處置?”
族長乾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緊緊握住拐杖,許久都不作聲。
“他們二位都是我的長輩,我本不好說什麼。”顧清鳶挑眉,“可他們如此明目張膽,傳出去對國公府名聲有損,族長若是不處置,那我就隻能讓人帶回國公府。”
她這是明晃晃的威脅,族長咬了咬牙,低沉著聲音道:“孫氏沉塘,顧義杖責三十!”
“族長,你稍微等一下。”顧清鳶攔住他,“這,是不是不太公允?”
犯的是同樣的錯,男子隻是輕飄飄的杖責三十,而女子就要沉塘?
這可不是她此來的目的!
“公允?”族長自然是不懼怕她這個小姑娘,說話語氣也冷了許多,“你阻止我離開,讓我看到這一幕,不就是因為想要報複你二嬸?”
還裝什麼清高善良?
“那份文書,是顧義寫的。”顧清鳶拿出自己調查這幾日的結果,“他才是整件事的主謀,為的就是陷害國公府,還與孫氏無媒苟合,隻是杖責三十?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解決?”
“那你想怎樣?”族長有些不耐煩地問,“難不成,非要讓他死,你才能滿意?一個小丫頭,做事不要太過狠辣!”
“我是個小丫頭沒錯。”顧清鳶揚了揚手裡的證據,“我也什麼都不懂,可大理寺懂,若是我將這些證據交給宋大人,族長覺得,結果會如何?”
族長恨得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不明白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做事如此趕儘殺絕?
偏偏他奈何不得,甚至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