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鳶知道蕭雲舟是故意的,卻還是被他這話給惡心到,被他抓著的手臂上都起了一層汗毛。
她想要抽回手,蕭雲舟卻抓得緊,不讓她逃脫。
看著他們緊緊握著的手的情景,蕭梓鈞牙都快咬碎了,臉上卻依舊要保持微笑。
蕭雲舟掃了眼一旁站著的顧月柔,故作不經意地問:“這是?”
“妾身太子側妃顧月柔。”顧月柔欠身道,“見過殿下。”
她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回顧家一趟,非但沒有人向她行禮,她反而還要向旁人行禮!
“二位殿下,稍坐片刻。”顧覃微笑著道,“席麵馬上開,臣這就去安排。”
蕭梓鈞坐在對麵,立刻有婢女給他上茶。
他盯著蕭雲舟握著顧清鳶的那隻手,冷笑道:“皇叔祖這是傷已經好了?第一時間不入宮見皇祖父,卻來國公府,就不怕皇祖父責怪?”
“這是我們兄弟的事,就不勞你一個後輩操心。”蕭雲舟眼睛始終不離開顧清鳶,“倒是你,昨天剛被皇兄斥責,今天就能厚著臉皮來國公府,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蕭梓鈞麵色變幻,青白交加,難堪極了!
他們兩人你來我往了幾句,顧清鳶在旁邊聽著就想笑。
不愧是蕭雲舟啊,從小就嘴毒,去了邊關兩年,嘴皮子功夫更勝從前!
瞧見她似乎在偷笑,顧月柔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姐姐,你見了太子殿下不行禮也就罷了,殿下說話你還敢笑?你這是以下犯上!”
話音剛落,蕭雲舟微眯著眼,不悅地盯著這個敢口出狂言的女人。
顧清鳶被他握著的手動了動,他回過頭去,卻見她輕笑著眨了眨眼,示意她自己來解決。
“妹妹嫁給太子,這脾氣也見長。”她輕笑著看了眼顧月柔,又轉而看向蕭梓鈞,“太子殿下還沒入主東宮吧?那就是還未正式冊封,你這麼急著向天下人宣告自己是太子,是不是急了點?”
蕭梓鈞麵色一白,這正是他內心最顧慮之事,沒想到竟被顧清鳶提出,他立刻惱羞成怒。
“孤無論是否入主東宮,都是太子,顧大小姐見了孤不行禮,顧家就是如此教養?”
顧月柔一臉得意地揚起下巴,垂眸看著顧清鳶,看她還如何囂張!
“顧家是什麼教養,隻怕太子殿下是沒辦法知道了。”顧清鳶回過頭,看著蕭雲舟的瞬間,聲音都柔和了許多,“我要嫁的人是衛王殿下,也就是太子殿下你的……皇叔祖!”
蕭梓鈞被人如此羞辱,眼底厲色一閃即逝,正要發作,就看到顧覃從外麵進來。
“二位殿下,席麵已備好。”顧覃拱手道,“還請入座。”
蕭雲舟先起身,挽著顧清鳶的手臂,直接往宴席的方向走去。
今天太子殿下攜側妃回門,不僅顧家的所有親戚,就連朝中的一些官員也都來了,此刻宴席都已經坐滿,隻等著主角登場。
見來人,他們正要起身行禮,卻發現來的人竟不是太子,而是那位性情捉摸不定的皇叔祖!
不得已,他們隻能先向衛王行禮。
蕭雲舟並不理會這些企圖巴結太子的朝臣,徑直挽著顧清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眾人等了片刻,沒等來太子,隻等來了顧月柔。
一個側妃,眾人本不想過於理會,但隻有她一人,他們隻能端著酒杯將她圍著,虛偽地說著恭喜的話。
“怎麼,沒看到蕭梓鈞,你很失望?”蕭雲舟突然握緊了她的手道,“想去找他?”
顧清鳶收回目光,轉身想跟他解釋,卻瞧見不遠處,一個小廝偷偷換了婢女手裡的酒壺。
那人顧清鳶認得,正是蕭梓鈞的貼身小廝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