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蕭雲舟離開上京城,一來是想要去救顧清川,二來就是給顧清鳶機會,讓她自己選擇。
可他又擔心自己不在,會有人傷害她。
於是,他便將顧清鳶的安危交給最好的朋友宋之珩,讓他有機會一定好好保護她。
沒想到的是,兩年不見,宋之珩見了他居然是這副心虛的嘴臉,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是,臣有錯。”宋之珩躬身道,“臣沒有保護好顧大小姐。”
“宋之珩!”蕭雲舟惱怒地打斷了他,“你都跟我稱‘臣’了,可見你的心裡早就對不起我,你當真對她有非分之想?”
“臣不敢。”宋之珩身子弓得更厲害,“臣已經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務,以後臣會保持應有的分寸,殿下放心。”
“最好是!”蕭雲舟冷笑著扔下這一句,轉身往宅子大門方向走去,“彆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看著他的背影,宋之珩緩緩鬆了口氣。
他知道蕭雲舟看出來了,但他不能承認。
有些事說出來會傷害到所有人,他隻能埋藏在心裡。
此生,那終究是隻屬於他一人的秘密。
轉身離開時,他眼眶有些泛紅,唇角雖然揚起,眼底卻是濃得化不開的哀傷。
出了巷子,衙役瞧見他背後滲出血跡,長衫都被浸濕了。
“大人!你的傷口裂開了,快去找大夫!”
“無妨。”宋之珩手指握緊。
這點疼,哪裡比得上心裡的?
心底裡那點東西見不得光的,早知道有這一天不是嗎?
到底在難過什麼呢?
他嗤笑一聲,越走腿越軟,還未走出幾步,他已經捂著心口蹲下去,再也走不動了。
在他昏過去之前,隻看到衙役驚慌的臉。
那個他日思夜想了兩年的人,終究隻能永遠塵封在心裡。
衙役們七手八腳將他抬上馬車,趕緊去醫館。
身後,顧清鳶根本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上前敲了敲宅子的大門。
宅子裡有人道:“暗語。”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顧清鳶低聲道,“開門。”
也不知道是誰附庸風雅,非要搞了這麼一句暗語。
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精瘦,額頭上有顆痣的男人打開門,將她上下打量一番。
“暗語是對了。”精瘦男人眼中滿是疑惑,“但你是個女人,我們這裡……”
“我來了。”蕭雲舟突然攬住顧清鳶的肩,“我們夫妻來找點樂子。”
那人嗤笑一聲,打開門。
看著他們進去,這才撇著嘴冷笑:“現在真是什麼人都有,還有帶著正妻來這裡瀟灑的。”
“嗐。”另一人嗤笑道,“他說是正妻,你瞧那個女的身段妖嬈,看著就不像是正妻。”
在他們的嗤笑聲中,顧清鳶挽著蕭雲舟的手臂,進了院子裡。
院子裡看似很平靜,但走幾步就有巡邏的人。
顧清鳶低聲道:“這裡我找人打聽過,卻透不出任何消息,隻怕是不簡單。”
“你不該以身涉險。”蕭雲舟蹙眉,“交給我,我自然會將它收拾乾淨。”
“我懷疑這裡跟蕭梓鈞有關係。”顧清鳶道,“你剛剛回來,朝中根基不如他深厚,不可能動得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