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婢女落雪也已回來,將方才小廝打聽消息之事告知顧月柔。
顧月柔勾唇冷笑,對著鏡子撩起額前有些淩亂的發絲,露出楚楚可憐的容顏。
方才她就是故意去蕭梓鈞院內,讓他打她出氣的。
對於鮑暉這樣的人,她若是刻意勾引,他反而不會上鉤。
可若是她將自己柔弱可憐的一麵展現在他眼前,他定會起了憐惜之意。
“記住,明天若是鮑暉來找我,就說我還睡著。”顧月柔吩咐道,“你要恰到好處地端著藥碗和帶著血的水,讓他看見,又不能讓他全看見。”
落雪會意:“奴婢明白了。”
次日天還未大亮,鮑暉果然來了。
落雪從院內出來時,他已經驢拉磨似的在原地轉了很多圈。
見他如此著急,落雪如顧月柔吩咐的那般,端著藥碗和血水“恰好”從他身邊經過。
擦肩而過時,她慌忙用身子將手裡的東西遮擋起來。
碗裡的血水在眼前閃過,鮑暉眼皮跳了跳,心都跟著發緊。
“側妃可起了?”鮑暉低聲問,“我是特意來感謝側妃的藥。”
“側妃還未起身。”落雪搖頭,“鮑大人無事就請趕緊走,若是讓殿下看見,我們側妃又……”
說到這裡,她仿佛才覺得自己失言,立刻閉了嘴。
“側妃是未起,還是昏迷?”鮑暉眯著眼問。
“鮑大人彆問了!”落雪皺眉說了句便走遠了。
鮑暉深深看了眼緊閉的院門,腳步艱難地轉身離開。
屋內,顧月柔收回目光,頗為自得地笑了笑。
隻要緊緊抓住鮑暉的心,有了他的助力,她在這安王府才不算是孤立無援。
以後無論她想做什麼,也都易如反掌!
為了讓鮑暉對她更為憐惜,她拖著一身的傷,起來侍奉蕭梓鈞穿衣洗漱。
鮑暉進來時,就瞧見她正跪在地上,給蕭梓鈞穿鞋。
蕭梓鈞覺得她穿得慢,一腳踹到她心窩子,將她踹倒在地。
“是妾身的錯!”顧月柔慌忙爬起來,匍匐著繼續給他穿鞋,麵色比方才更白了幾分。
看到這一幕的鮑暉,手指逐漸握緊,低下頭將所有情緒都藏起來。
“你最好安分守己地待在府裡。”蕭梓鈞出門之前斥責顧月柔,“莫要存彆的心思!”
他很清楚顧月柔不是個安分的,若是他不能滿足她,她指不定會去勾引誰。
顧月柔立刻低眉垂目地應聲,跪著恭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