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珩追著女子,一直追到一處死胡同。
女子停下腳步,轉身隔著帷帽看向他。
他也不著急了,慢慢走近女子,橫刀指著她的麵門問:“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女子緩緩走近,一隻手也放在帷帽頂端,瞧著像是要將帷帽去掉。
可就在距離宋之珩三尺之遙時,那隻手突然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隻覺得有一抹綠色在眼前晃悠兩下,他便兩眼一瞪,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巷子口出現了一輛熟悉的馬車,女子立刻越過宋之珩跳上去,進入車內。
“你真是膽大包天。”車內,顧清鳶看著眼前的女子感慨,“飛葉殺人,奪了張可兒的命也就罷了,你還敢迷暈大理寺卿!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性子,以後可要追著你不放了!我的阿錦!”
女子摘下帷帽,正是榮錦。
平日溫溫柔柔,看似隻會做生意做衣服,實則她那雙手無論做什麼都是出神入化。
這一手“飛葉殺人”的本事,更是天下無敵。
顧清鳶眼饞很久了,可她那雙手不夠陰柔,學了很久也無法掌控小小一片葉子,隻得作罷。
“他都不知道我是誰,如何能追著我不放?”榮錦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性子,“那個張可兒,到處羞辱於你,若不能親手解決她,如何對得起姐妹一場?”
“阿錦,我的好姐妹!”顧清鳶立刻抱緊了她,“你說你怎麼你這麼好?”
榮錦瞬間發蒙,嫌棄地推開她:“你怎麼與衛王殿下在一起之後,還學會了這些惡心人的東西?”
顧清鳶:“……”
她還能不能收回方才那句話?
“你這些日子彆出門了,還是好好待在府裡,彆讓宋之珩碰上。”顧清鳶正色道,“他年紀輕輕就能坐穩大理寺卿之位,憑的可不全是皇帝的寵信。”
“好。”榮錦答應,“對了,那個索凡私下有動作,如何處置?”
顧清鳶頷首冷笑,上次她與幾個長老吃飯,高談闊論一番,隻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
如此看來,有人當真是露出馬腳了。
“查清楚,他這些年在閣中都收服哪些人。”她道,“要收拾一個人,總得有理有據,一次將他釘死,不留後患!”
“是。”榮錦躬身應了聲,瞧見馬車到了成衣店後門,她便跳車離開。
“哎!”顧清鳶叫都沒叫住她,“怎麼每次都不等馬車停穩,非要這麼走?”
珠蓮看著榮錦的背影,滿臉崇拜:“榮姑娘真的是太厲害了!”
看著她進入成衣店,顧清鳶鬆了口氣。
自從榮錦與她一同做起雲倉閣,她總覺得這個姑娘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當年榮錦聲稱自己與父母走散,可這麼多年了,雲倉閣如此便利的條件,她也不曾用來去找父母。
雖然疑惑,顧清鳶卻從不曾在她麵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