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在喝完藥之後不久便醒了。
他這麼快就醒,王禦醫感慨不已,幸虧殿下這些年在戰場錘煉已久,身體強健。
“趙樂。”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趙樂,“去領五十軍棍!”
“為何?”趙樂第一次對殿下質疑,“屬下這一直都陪著殿下,並未有任何錯處!”
“拖下去!”蕭雲舟懶得多說,看向趙歡,“備馬車,去國公府。”
方才他雖然昏迷,可王禦醫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昏迷中的他,一直以為阿鳶是不肯來,所以他也固執地不肯吃藥。
沒想到他竟是誤會了阿鳶!
趙歡雖然想替趙樂求情,可瞧著殿下滿眼要殺人的怒意,隻能忍了。
趙歡伺候他穿衣時,他問王禦醫:“阿鳶怎麼樣,可好些了?”
“還未醒。”王禦醫搖頭,“殿下你這麼重的傷,不宜出門,若是傷勢加重,神仙難救啊!”
“本王要你是做什麼的?”蕭雲舟起身道,“你跟著就是。”
王禦醫心道:苦也!
卻還是不得不將藥材準備齊全,跟著殿下上了馬車,直奔國公府。
這一晚上折騰的,他感覺自己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蕭雲舟是被趙歡扶著下馬車的,他穿著鬥篷,也沒坐衛王府的馬車,就是為了杜絕流言。
入了府,他才去掉鬥篷,露出那張蒼白的臉頰,直入顧清鳶的院子。
瞧見他來,顧清川吃了一驚,慌忙讓開椅子,扶著他坐下。
“你這是怎麼回事?”他問,“不是說受了重傷,怎麼還過來?”
“我沒事。”蕭雲舟嘶啞著聲音道,“阿鳶如何了?”
“她沒什麼大礙,王禦醫說,隻是需要昏睡得久一點。”顧清川坐下道,“你是不是可以說說看,昨晚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雲舟側目看了眼,趙歡帶著王禦醫退出去。
方才顧清川勸了許久,才讓爹娘都回去休息,他一人在這裡守著。
此刻,屋裡隻餘下他們二人,還有在顧清鳶床前侍奉的珠蓮。
“珠蓮。”蕭雲舟冷聲問,“是你告訴本王,去西郊等著你家小姐,我去之後,為何沒看到她?”
珠蓮滿眼疑惑地搖頭:“奴婢除了今晚隨著小姐出去,這兩日都沒有出過國公府,更沒有見過殿下,就陪著小姐……”
她驀然住了口,這是小姐給殿下的驚喜,她若是說了,小姐會不會不高興?
“你沒有出府?”蕭雲舟眼中也疑惑起來,“可今日上午,分明是你來衛王府告知本王,酉時三刻去西郊涼亭等著你家小姐。”
“小姐怎麼會讓殿下在那裡等著呢?”珠蓮震驚,“小姐都還沒有布置好……花燈會。”
“她布置花燈會?”蕭雲舟震驚,“你是說,她口中說的花燈會,是她親手為我辦的?”
“是。”珠蓮見瞞不住了,隻能點頭道,“小姐為了讓殿下開心,還親手做了好幾個花燈,原本安排的是明天,花燈都布置好了,結果是趙歡告訴小姐,殿下在西郊等著,還說上次城防軍傷了小姐,殿下要在那裡為小姐報仇,奴婢跟著小姐前去,就看到……”
後麵的事,蕭雲舟就知道了。
可他不解的是,分明是珠蓮來找他,珠蓮卻否認。
而且趙歡今日也一直同他在王府,不曾離開過,如何會到國公府告知阿鳶去西郊?
他們兩人說了半天,顧清川還是一頭霧水,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