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牌反射著路燈的黃光,好似一隻隻金色的飛刀。
順子雙目微凝,感覺麵前紙牌飛舞,幾乎遮擋了視線。
他凝立不動,深吸一口氣,雙臂猛然揮出。
眨眼間,便將所有紙牌收入手中。
順子左手持牌,平放在胸前,五指輪動,單手將一副撲克洗得嘩嘩作響。
這手洗牌術,是老張獨創,他曾給這手法起了個名字,叫彈擠洗牌術。
在洗牌時,依靠紙牌本身的彈性,利用五指的擠壓,完成穿插洗牌。
紙牌怎麼穿插,厚度多少,全憑手指控製。
洗完牌之後,還要知道每一張牌的位置。
為了訓練順子的記憶力和手感,老張曾對順子進行過嚴格的訓練。
看見順子走來,嚴複禮一張本就難看的焦黃臉皮,變得更加難看。
他自從年輕時出道以來,還沒有人能夠輕鬆地接下他密集發出的飛牌刀。
他原本以為,這個小子這麼年輕,能夠接下一片,都是他的造化。
可他,憑什麼一口氣接下這麼多?
心中懷著一絲僥幸,嚴複禮開口說道“年輕人,還能找出那張牌嗎?”
嚴複禮對順子的稱呼,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順子把一整副撲克伸到嚴複禮麵前,說道“你能嗎?你要是能找出,算我輸。”
在撲克入手的那一瞬,順子就已經感覺出,這副牌上並沒有任何記號。
因此,他放心地把撲克遞到嚴複禮麵前。
順子這一手單手洗牌,讓嚴複禮十分驚訝。
他沒有想到,有人一隻手洗牌竟然能快到這個程度。
儘管他兩眼死盯著順子左手,還是沒有看出任何門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副牌已經被徹底洗亂。
牌已經被你洗成這樣,你讓我怎麼找?我又不是神仙!
嚴複禮自然不會去找,而是說道
“咱們事先已經約定,你要是能找出那張牌,算我輸。年輕人,你莫非是想認輸?”
把牌徹底洗亂,你這是自己找死。
在飛牌快速攻擊的情況下,他不相信順子能夠記住那一張牌。
洗牌時你自己看都不看,除非憑借洗牌時的手感,通過紙牌的厚度,來確定那一張牌的位置。
這還不算,還要知道洗牌時,兩邊撲克的插入方式。
有一點做不到,都無法準確找出那張牌。
以嚴複禮的認知,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誰知順子微微一笑,說道“機會我已經給你了,是你沒有好好把握。”
話一說完,他依舊單手拿牌,看似隨意地伸指一挑。
一張牌從一摞撲克中翻出,穩穩地落在最上麵。
赫然便是那張梅花9!
嚴複禮瞪大了雙眼,一張嘴半天合不上,驚聲歎道“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順子笑道“這有什麼難的?在你拉牌炫技時,我就記住了這張牌的位置。在你發飛牌刀偷襲時,我便知道這張牌第幾張到。根本用不著看。”
嚴複禮發射飛牌刀,又快又狠,確實有偷襲的意思。
若是尋常小賊,怕是此時已經被撲克劃破了脖子。
心機被順子一語道破,嚴複禮不禁臉上一紅。
但他還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那你洗牌...”
順子知道他想問什麼,解釋道“你自己洗牌,厚度多少,怎麼穿插,你自己心裡沒數?”
嚴複禮朝順子拱了拱手,“這位小哥,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這人倒也敞亮,輸了就是輸了,乾脆利落。
順子把牌還給嚴複禮,轉向程鬆平,問道
“三局兩勝,程當家的,你可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