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粗壯的身影從一處宅院的小門旁邊閃出,朝著風衣男和棉襖男撲去。
這個身影太熟悉了,是許長生!
順子微微一愣,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隻是許長生此時動作十分靈活,不再是憨憨的模樣。
在順子一愣神的當口,雙手短刀分彆刺入了風衣男和棉襖男的胸口。
棉襖男哼都沒哼一聲,就緩緩倒在地上。
風衣男則一臉詫異地看著許長生,剛想說話,卻被許長生伸手按住汩汩冒血的嘴巴向後一推,立時栽倒在地。
身體不斷抽搐,漸漸沒了呼吸,鮮血將地麵染得一片殷紅。
“想殺俺兄弟,先過老子這一關!”
衝著兩具屍體狠狠罵了一句,許長生轉過臉麵向順子,又恢複了一副憨憨的模樣。
“李爺,李兄弟,你沒事吧?”
老子費了好大勁把兩個人弄到這裡,你一出手,就把他們宰了,你說老子有沒有事?
順子臉色煞白,看了許長生一眼,冷冷說道“沒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許長生道“旁邊這棟宅子的主人是我的朋友,真是巧了。兄弟你要是在咱奉天出了意外,俺許長生以後在道上可就臭了!”
他見順子仍是一臉狐疑地看著他,連忙拉起順子,“咱們殺了人,不能被人撞見,趕緊走!”
什麼叫咱們殺了人,明明是你一個人殺的。
順子到牆角提起手提箱,返回身來。
許長生道“兄弟,跟俺走,這奉天的大街小巷,沒有俺不熟悉的!”
殺人滅口之後,還能這麼從容坦蕩,順子不禁佩服起了許長生的演技。
他麵露冷笑,老子今個就跟著你,看你把老子往哪裡帶!
要是去往軍營或者警署,彆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然而,許長生的表現,跟順子預想的並不一樣。
他領著順子在胡同中七拐八拐,竟從第一小學後院牆外穿出,過馬路,直接去了翠花南胡同。
到了七星茶館,許長生直接領著順子進了包間。
不等許長生坐下,順子就問道“許大哥,你怎麼知道巷子裡的人是我?”
許長生嘿嘿一笑,對順子道“兄弟,不瞞你說,你和宋兄弟離開吉順旅社時,俺就認出你們來了。”
“你倆雖說麵容有了變化,可身高,走路的姿態一點沒變。”
這話說得順子心中一驚,還真是這個道理,以後要想易容騙過認識自己的人,不僅容貌聲音要改,走路的姿勢也要跟著變。
甚至連自己平常不經意的一些習慣性小動作,都要徹底改掉。
這麼看來,自己是錯怪這位許大哥了?
他朝許長生笑道“許大哥,先陪俺去旅社,俺跟俺那兄弟分開走的,俺老是不回去,他得擔心死。”
隨即他裝出幾分靦腆,自嘲道“不瞞許大哥,這會兒俺腿還有些抖,剛才那場麵太嚇人了。”
許長生放下剛剛端起的茶碗,拍了一下腦門,笑道“你看看俺,怎麼忘記了這一茬!”
他心中卻在暗笑這小子名聲雖大,但還是太年輕,沒見過什麼大世麵。
這個亂世,殺幾個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許長生笑嘻嘻出門,跟順子一起趕往吉順旅社。
順子之所以讓許長生陪著,自然有他的目的。
一旦箱子打開,跟原先設想的不一樣,他想聽聽許長生究竟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