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倆殺鬼子的狠勁兒,俺也就把實話跟你們說了。”
“俺就是黑風嶺的綹子,是個插千的。”
“做這個皮肉生意,主要是探聽小鬼子的動向,同時暗中購買槍支彈藥。”
“比起那些整天出生入死的兄弟,俺遭這點罪,根本就不叫委屈!”
她一臉認真,說著話時,眼眶裡有淚花閃動。
說著說著,她突然笑了起來,把半截皮帶扔到了炕上。
“把小鬼子的腚給抽花,賊他娘的解氣!”
宋頎差點把一雙細長眼眸瞪圓了姐,你這解氣的方式,也太特彆了些。
關東綹子太多,順子一向小心謹慎慣了,生怕把廖雲珠的身份弄錯。
他低聲問道“姐,你認不認識柳如煙?”
“啥?!”
順子話一出口,就像在廖雲珠耳邊放響一個炸雷一樣,驚得她立即站起身。
“你認識俺們大當家的海東青?”
在關東,綹子當家的一般都有匪號。
順子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師娘的綽號叫做海東青。
海東青在關東,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那是滿人的圖騰,象征著勇敢、智慧、正直、堅忍。
順子沒想到,師娘的綽號竟然這麼霸氣。
這時候,廖雲珠圍著順子和宋頎來回轉圈,嘴裡小聲念叨著
“我就說嘛,你倆這個槍法,真是絕了...”
宋頎的槍法是順子教的,雖然練習的少,比順子差得很遠,但還是比一般人強很多。
順子對廖雲珠便不再隱瞞,起身說道“廖大姐,俺這槍法,就是師...是海東青教的。”
“兄弟,咋變磕巴嘴了?”
廖雲珠在順子和宋頎肩上重重一拍,“你倆不老實啊,乾嘛非問去黑風嶺咋走?”
順子趕緊站起身,歉意道“姐,俺真不是試探你,俺是真不知道。咱倆剛從江淮省過來。”
廖雲珠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這小子原來是鬼手張的徒弟。
她哈哈一笑,“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整起來!”
廖雲珠出門到前台,說有人包宿了,吩咐上幾道硬菜和一壇子關東大高粱。
酒菜上桌,廖雲珠身上再沒半點風塵味,變得豪爽起來,頻頻給順子和宋頎倒酒。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了黃昏。
順子和宋頎酒量不差,卻被喝得連連擺手。
“姐,放過咱們吧,真不能再喝了!”
“喝多了就在這睡唄,咱炕又不是不夠大!”
見順子和宋頎一臉苦笑,廖雲珠把眼睛一瞪,“咋了?是怕姐把你們辦了?還是嫌姐埋汰?”
順子連忙起身,正色道“姐,咱真沒彆的意思。咱們兄弟要趁天黑,去盛京故宮邊上,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啥東西這麼著急?等風頭過去再說!”
不得不說,廖雲珠是真擔心他們。
順子道“這東西很重要,一旦有個閃失,怕是再難找回來。”
廖雲珠知道道上規矩,便不再追問。
她隻是叮囑道“要小心,能不開槍,就不要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