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的時間內,一眾先天神聖兩度彙聚於不周山。
一次在不周山腰,一次在不周山頂。
他們來了,又走了,心緒各有不同。
太一拎著先天至寶混沌鐘站在那裡,原本與他們一起的先天神聖就有近二十位,實力雄厚,難有企及。
更何況,他們都能感受到,在此地他們都承受了一定的壓製,而那帝俊卻是有莫名力量彙聚在身,此消彼長之下,差距更大。
估計也就那十二祖巫可以去挑事,但這群祖巫隻是自顧自在外圍看熱鬨,對那現世的洞天沒想法。
清靈之氣太重,不被他們所喜,自是沒興趣爭奪。
而且這個時候的祖巫們與帝俊兄弟之間也未曾發生過什麼矛盾,彼此之間尚無利益衝突。
有部分先天神聖留了下來,接受了帝俊的邀請,而其他先天神聖,則是就此離開。
不周山上突然現世的天界對於尋常先天神聖而言反倒沒有太多的影響,畢竟,就算沒有這般變故,他們也無法與帝俊兄弟相爭。
羨慕有之,但除此之外,反倒是更容易接受。
而那些頂尖的先天神聖,心情卻是要複雜得多。
三清如此,木公如此,接引準提也如此。
老中青三位道友行走於洪荒大地之上,正是自不周山離開的三清兄弟。
隻是此際的三人有些沉默,具體來說,是玉清與上清此刻分外安靜。
至於太清,沒什麼反應,平日裡就言語不多。
“此番那金烏兄弟又得此造化,已然成勢,吾等又該如何是好?”
玉清輕歎了口氣,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
他們與帝俊兩兄弟的關係可談不上好。
而且,按照他們兄弟的推演,他們認為,道祖鴻鈞所說的聖人果位,恐怕名額有限。
如此一來,先天神聖之間都有的爭了。
大道相爭,大勢所趨。
“我們是否也該與諸位道友往來多些更好?如帝俊太一、木公那般?”上清問道。
僅僅隻是憑他們兄弟三人,多少有些勢單力薄了。
“機緣造化,終究要自己主動去爭取,如若不爭,何來大道?”
玉清雖然對於上清的說法並不完全認同,但此際卻是並未開口與之爭辯。
帝俊兄弟都越發得勢,讓他產生了危機感。
不僅是帝俊與太一,還有那剛剛被封為男仙之首的木公,西方的接引準提。
這些人都在彙聚大勢,他們三兄弟自信己身根腳,當不弱於人,但是現在他們似乎正在逐漸偏離大勢的中心,淪為了邊緣人物。
太清此時回過頭來,看向玉清與上清,皺了皺眉,神情之中帶著幾分嚴肅。
“但修己身,管他人得失做甚?”
“可是……”上清張口預言。
太清擺了擺手:“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依,福禍相生,有所得,必有所失,世間之事,從來如此,隨福緣而至的,是危機。再者,福緣造化固然重要,但大道方為根本,餘者終為外物,吾等走好自己腳下的路便好,道雖遠,行則至。”
說到這,太清看了看不周山的方向。
“你們難道認為證聖人之道全倚仗於靈寶、靈根?機緣要有,但勿忘己身大道修行。吾等求道,非以殺傷論高低,攻守之術,為護道而生,切勿本末倒置。”
玉清與上清皆是一愣,沉默了下來,他們似乎確實太過在意與帝俊兄弟之間的爭鬥了,以戰力論大道之高低,偏執於攻伐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