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房子是哪年修的?為啥沒有人住?”
“哦,軍閥修的吧?早就跑了。”
“我們搬來住!”
“你住得慣?”
“嘻,我又不擇吃,不擇穿,不怕冷。這裡風景好美,好遼闊!”
“那行!”
其實這裡距有長途車開過的公路也不過二三十裡,他倆“拔腿就走”的話要不了半小時。
哈哈神行太保戴宗使起法術最快一日能行八百裡,也就差不多!
再向北便是神塗抹的那道彩虹了,伏龍翔鳳,若飛若臥。
褚紅的近坡,瓦藍的遠嶺,全是石頭,像澆鑄、鍛打成,是山脈中之硬漢,遠超雪山。雪山被陽光塗抹胭脂,有時看上去就像個嫵媚新娘。
“哥!我們去找礦呀?你吃過找礦的虧喲!”
“你一說找礦,我腿又軟了。這一帶紅色山巒,雖不是什麼礦,要是礦,前幾年都挖成深坑了。但是很好看,很氣派。”
“哼,光禿禿的,除了幾棵樹,連草都沒有!”
“嘴上說,我曉得你也喜歡這種風景,叫莽蒼。”
“嘻,”冷燕抿嘴兒笑,把哥收在眉梢眼角裡,朝哪兒看都在。“這片山,紅彤彤的。哥,記得有誰,走到哪裡,哪裡都是紅彤彤的?”
“蓐收?”獸蛋兒喃喃。
不料會觸動那神。
冷駿便把紅柳林中的四方形土樓修好了,加固牆體,內壁塗抹光生,來這裡度周末。
他們從土樓出發,登上神塗抹的那道彩虹。隻見山外有山,對麵便是那道瓦藍的遠嶺,其中每座山峰都向下延伸出如指爪般的放射狀山脊,何物何神,筋骨畢顯,力拔萬鈞。
而腳下與那道遠嶺之間,是大片帶有些許綠意的戈壁,這裡散布著沙堆、石頭和荊棘,矮小的樹拉開距離,每棵都是孤零零的。
他倆也故意拉開距離,各自走著蹦著。
獸蛋這時覺得渾身燥熱奇癢難耐,他便四足著地跑起來、縱起來了,打起滾來了。從這塊石頭滾到那塊石頭,把荊棘壓折、小樹圧彎,一個接一個翻筋鬥。
冷燕笑彎了腰:“哥你在擦癢癢吧?你是小獸變的呀?你皮子都要燃起來了,我來幫你吧!”
她騎著他的馬兒,這朵雪花說冰涼就冰涼說溫暖就溫暖的雪花覆蓋著他冰爽澈骨單槍匹馬就創造出了那冰肌玉骨的《洞仙歌》境界。
而這朵雪花的花香、活力和解語又豈是花蕊夫人所能望其項脊的呢!
他倆來到這個遠觀十分壯闊的峽口。它呈喇叭狀向上傾斜,進峽口處斜長著一棵半球狀的槐樹,小片的樹葉,渾圓的樹冠。
小獸背靠樹乾養神。雪花趴著手撐著下巴觀望。
隻見喇叭口進去雖漸漸收攏,仍能夠凸顯遠方赭紅與鋼灰的山峰擠壓隆升,成為角峰與刃脊,劍戟交錯,獸頭獸角相倚扶。
而每塊鋒棱突出的巨石,層理清晰,整座山,甚至整條嶺,都朝著一個方向——北方,呈千軍萬馬突進之態。
這氣勢!再看對峙的一方,是什麼呀?空蕩蕩的天空和棉花般的雲彩。
“哥,你看呀,看呀!”將哥喚醒。
“你看那些石頭,就像……”
“哈,像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