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指望一句話就能從祁少昂的反應裡看出什麼。
能做到尚書這位子,又豈能是個沒有心機的人。
少年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的折子站起身,“我這就回去把祁大人的折子遞上去。”
離淺和歸雀拿上東西就跟著少年往外走。
少年拿出傳音符,告訴妹妹讓石龍來接他。
他們剛到城外不久,石龍也就到了。
少年實在是感歎這石龍的速度,要是以後出門辦個事都能有石龍馱著那可就太方便了。
不過又搖了搖頭,自己有點貪心了,石龍是妹妹的,自己怎麼可以覬覦妹妹的東西呢。
少年他們到達京城的時候,正趕上大臣們上早朝。
直到散朝少年才去見了皇上。
少年見到倚在軟榻上喝藥的皇上,行了一禮,“父皇,您近日的身體可好些了?”
“澤琰,你怎麼回來這麼快?不是最快也得月末能回來嗎?”
葉澤琰沒有回答父皇的問話,而是遞上了一個黃色的包裹。
嵐乾帝抬眼看了一眼少年,把碗裡最後一口藥喝了進去。
“父皇,你還是先看看這份折子吧,是刑部尚書讓我幫著呈上來的,他脫不開身。”
皇上的眉頭微微蹙起,“這麼快遼寧縣的案子就查出眉目了?”
葉澤琰沒有言語。
皇上打開折子,原本還半倚著的身子立刻就坐直了。
眉宇間都擰成了一個疙瘩,拿奏折的手都氣得微微在發抖。
最後把奏折狠狠摔在了旁邊的桌案上。
“祁少昂不是在遼安查案子嗎?怎麼又去了永清府?”
少年便把永清府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當然也不是全說了,石龍的事他沒說。
然後又從懷裡掏出兩本賬本,這是方宏遠搜刮來的那些錢財的去向,
他沒有交給祁少昂。
皇上看著手裡的賬本久久沒出聲,最後長長歎了口氣,“都怪朕這身體不爭氣。”
“啟稟父皇,兒臣已經找到了能醫父皇病的人,隻是她的要求是先依法懲治了方宏遠她才肯進京來給父皇醫病。”
嵐乾帝搖了搖頭,“這些年也沒少尋醫問藥,太醫院的太醫都沒辦法,怕是命該如此了,隻是……”
嵐乾帝的眼裡流露出一抹不甘和遺憾,沒能治理好嵐國,他有些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父皇,這次兒臣尋到的良醫絕對能醫好父皇的病,我親眼看見他把都已經沒了氣息的人醫活了。”
嵐乾帝聽到葉澤琰這麼說,眼裡難得閃出一抹希冀的光芒。
“不論澤琰尋的這位良醫是否能醫好朕的病,父皇都很欣慰。”
隻是說完這句話,皇上眼裡的那抹希冀又黯淡下去,這四皇子孝心是孝心,就是對這皇位不感興趣,可咋辦呢。
嵐乾帝又翻開了桌子上的折子,沉思良久,“永清府知府是非殺不可了,隻是這盛氏一族怕是暫時還動不得,得從長計議。”
葉澤琰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能理解父皇的決定。
皇後的父親鎮國公盛冥駐守邊關,皇後的大哥盛文柏是兵部尚書,盛家掌握著嵐國的兵權,想動皇後那盛家還不得舉兵造反。
所以從長計議也是不得已的法子。
皇上坐到龍書案後,剛要擬旨,殿外傳來了說話聲,“皇上今日的藥可吃了……”
皇上迅速把桌案上的折子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