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7月底。在勉縣廣袤的大地上,繁忙與繁榮的畫卷鋪展開來,無數工地上塵土飛揚,農民工們滿懷激情地投身於建設的熱潮中。他們的汗水如同珍珠般灑落在這片熱土上,每一滴都鑄就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見證著這片土地的蛻變與崛起。工地外,小販們沿街叫賣著甘甜可口的西瓜,那清甜的瓜香與工地的塵土氣息交織在一起,為這繁忙的場景增添了一抹生活的色彩。
然而,在這片整體的繁榮之中,新街子鎮和馬營鎮卻顯得格格不入,仿佛被隔離在另一個時空。這裡,苟汾家,勉縣赫赫有名的大地主,正經曆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與其他地方的繁榮景象形成鮮明對比,苟家如今可謂是慘淡淒涼,猶如秋日的落葉,逐漸凋零。
苟家不僅受到了縣府的強力打壓,更傳出縣府即將對土地進行嚴格核對的消息。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苟家上下人心惶惶。傳聞縣長大人甚至站在了那些被地主們不屑一顧的泥腿子們背後,給予他們強大的支持。這使得這些平日裡受儘欺壓的農民們得以挺直腰板,開始反抗地主的橫行霸道。他們如同覺醒的巨獸,開始撼動苟家長期以來的統治地位。
尤其是前幾日,苟家二少爺苟老二竟然將王翠花強行綁入府中,更在爭執中打死了王翠花的父親王老頭。此事一出,民憤難平,整個勉縣都為之震驚。王翠花的弟弟憤而寫下訴狀,將苟家告到了縣太爺那裡,要求為姐姐和父親討回公道。
警察局長李冰得知此事後,立刻向苟家施壓,要求他們交出苟老二和王翠花。他麵容冷峻,眼神堅定,仿佛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峰。然而,苟家依仗家中眾多家丁,態度強硬,拒不交人。他們甚至提出,苟老二是前清舉人老爺,打死一個平民百姓願意賠償五十塊大洋來了結此事。這種傲慢與偏見的態度更加激起了民眾的憤怒。
但李冰並不為所動,他嚴正警告苟家必須立刻交出苟老二和王翠花,否則他將不惜一切代價攻打進去,將罪犯繩之以法。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回蕩在苟家大院的上空。這場風波不僅揭露了地主與農民之間的矛盾,更成為了勉縣乃至整個地區關注的焦點。
與此同時,劉旭深知這些劣紳一定會串聯反撲,因此早早的就發動兩縣的學生遊行示威。在勉縣的街道上,很多學生打出橫幅,高呼“打倒土豪劣紳,還我朗朗乾坤”的口號。他們要求嚴懲殺人凶手苟老二和強搶民女的罪行。這場遊行示威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勉縣都點燃了。
此事甚至還鬨到了西安,報紙上都登了苟老二的光輝事跡。報紙上細數了苟家的種種惡行,揭露了他們長期以來對農民的壓迫和剝削。當然,這些都是於師爺收集的這些年苟家的黑料,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
在苟家大院裡,苟老大焦急地詢問父親該如何應對當前的危機。老太爺沉吟片刻後說道:“還不都是因為我們沒把地賣給縣長他們,才惹來這麼多麻煩。”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悔恨。
苟老二卻不服氣地說道:“哪有這麼簡單!這縣長開出二塊大洋一月的工資,把好多佃戶都勾引走了。現在我們家好多佃戶都不租種了,還在縣城賣平價糧食。我們以後怎麼從這些泥腿子身上弄錢?他們以後還會聽我們的嗎?”他的臉上滿是憤怒和不甘。
苟老大憂心忡忡地說道:“外麵還有幾十個兵丁圍著,說不定就衝進來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苟老二卻顯得鎮定許多:“我已近書信一封給漢中道尹了,他馬上就會命令他們撤走。另外,我還聯絡了好幾家地主共同應對這場危機。”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狡黠和得意。
然而,苟老大仍然憂心忡忡:“要不我們把田地賣給他們吧?我這眼皮老是跳,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苟老二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大哥不要怕!我可是前清舉人老爺,這縣長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狠戾和囂張。
這時,一個家丁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老爺,外麵的警察讓我將這個報紙轉交給您。”說著,他將一份報紙遞給了苟老二。
苟老二接過報紙掃了一眼,不屑地說道:“想用這個扳倒我?可沒那麼容易!”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和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