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害怕所謂的凶宅。
她的爸爸媽媽在她麵前死了,可是他們到死對鬱鬱都隻有愛。
鬱鬱恨不得這是凶宅,這樣愛她的爸爸媽媽都還在。
“晏殊,我都不知道有的人的心理會這麼強大。鬱鬱是我見過最堅強的人。”許彌邇的聲音很低,也帶著難過。
其實晏殊也還記得鬱鬱的回答,他大概是三人裡最能理解鬱鬱心情的人了。
自己愛的人離開了,作為被留下的,恨不得是真的有鬼,有靈魂。
這樣他們起碼還能相見。
在許彌邇去世之後,晏殊一個醫生,卻也相信了一些反科學的東西。
那個曾經看《山村老屍》害怕的睡不著的男孩。
卻一次次的嘗試著所謂的“見gui*法”...
可是沒有用,他看不到。
小耳朵不在。
他去了很多寺廟,點了一盞又一盞的長明燈,他還活著卻也給自己點了,自己的和小耳朵的一起。
他想陪著她,即使這種好像更像是心理安慰。
晏殊呼出一口氣,握緊了手裡柔軟的小手,“彆想這麼多,鬱鬱這樣其實也不是好事,看起來在好好生活,實則把自己困在了原地。”
她從來沒走出來過那個房子。
晏殊自己心理也有問題,他也懂一些。
算是久病成醫吧,他看過太多心理學方麵的書了,也見過很多心理醫生。
鬱鬱這種其實是最難治愈的。
許彌邇不懂,“可是,可是她願意說出來了啊。”
願意說出來不是代表著放下了嗎?
許彌邇並不懂這些,此時疑惑的看著晏殊。
晏殊輕聲解釋,“可是她更像是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不是嗎?這個故事甚至不能讓她流下眼淚。”
“你是說,她說的不是真的?”許彌邇遲疑的說,“隻是一個故事?”
“不是,故事是真的,可是她抽離了自己的情感。”晏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畢竟他不算專業的心理醫生,“她得回想多少次,才能達成這樣的效果呢?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說完了整個故事,雖然難過,可是她沒有崩潰,也沒有哭泣。”
她是自虐的的把自己困在了原地啊。
千瘡百孔就不會疼了。
所以晏殊覺得或許鬱鬱不會去看心理醫生,即使去看了,也未必會有效果。
許彌邇這下大概是聽懂了,也沉默了,最後輕聲歎氣,“我是真的希望她能好好的。”
晏殊嗯了一聲,“我們都希望。”
不願意看她被這些事情困擾,晏殊轉開了話題,“過兩天周末,帶你去遊樂園?”
許彌邇眨了眨眼,“為什麼啊?”
晏殊笑了,低頭湊到她麵前,額頭跟她的額頭輕輕的碰了碰,“因為我們的小耳朵不是那個隻能玩旋轉木馬的小耳朵啦。你不是一直想去遊樂園玩其他的項目嗎?”
果然許彌邇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那難過的情緒被驅散了,“想去,晏殊你還記得啊~”
“你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帶你去,噓,不要告訴他們,我們自己去約會?”
晏殊小聲的說。
許彌邇嘴角露出一個笑,“好呀,我們去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