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收槍的那幾個人,又從懷裡掏出了槍。
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沈鳶。
仿佛下一秒,子彈將從槍膛裡迸發,而沈鳶的全身都會出現窟窿。
槍手們正準備扣動扳機,突然一聲“住手”,製止住了他們。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向喊話的人看去。
金爺的房間,門已打開。
陽光將他臃腫的身影照射在地麵上。
喊話的人,正是金爺。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金爺的話,沒有人不敢不聽。
金晴就像看到救星。
“爸”,她大聲叫道“剛才他打了我。”
平時隻要金晴一撒嬌,金爺對她基本都是有求必應。
今天卻仿佛沒看到她這個人,也像沒聽到她說的話。
他沒有理金晴,隻是對著沈鳶說道“你不是金家的人?”
這十年來,金家在自己手上,雖然越來越輝煌。
但是自己手上有哪些人,他心裡還是清楚的。
這樣的強者,不可能在金家多年,自己卻不知道。
沈鳶雖然穿得也是一模一樣的黑西服,但場中的他與周圍卻顯得格格不入。
因為在這一片狼藉的場地,周圍的人都是一身狼狽,隻有他最從容和淡定。
好像剛才發生的事,與自己無關。
他輕輕撣了撣衣袖,對金爺回答道“我本來就不是。”
金爺看著他,看得很認真“那張紙條是你放進去的?”
沈鳶緩緩說道“不是。”
“不是你?”
“嗯,不是我。”
“你見過那張紙條?”
“見過。”
“但不是你放進來的?”
“不是我。”
金爺不禁沉思了起來。
他既然承認見過紙條,就沒必要在放進來這件事上說謊。
既然不是他,說明他還有同伴。
本來自己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知道的事,現在看起來,卻遠遠不止第二個人知道。
說不定還有第三個人,
第四個人。
這種結論不禁讓金爺心裡十分震驚。
甚至讓他接受不了。
如果隻有對麵這個青年人一個人知道,不管他是怎麼知道的,他都可以將他滅口。
但是,此時,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你進來。”
金爺偏過身子,想和沈鳶在房間裡好好談一談。
他現在有太多的疑問,而且還不想被更多的人聽到。
“我現在不想進去。”
麵對著這個在江城可以呼風喚雨的人,沈鳶直接拒絕了他。
要知道,在以往,很多人想求金爺辦事,欲求見一麵而不得。
如今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青年人,卻十分不給自己麵子。
金爺不禁板起了臉。
難道沈鳶不知道,無論他掌握著金爺任何把柄,現在的他隻是孤身一人,要是金爺真的下了狠心,他就會馬上死無藏身之地嗎?
他好像是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金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憑什麼這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