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戶部衙門,儘管才早上七點左右,但戶部內人來人往,戶部的官員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上班。
帝辛和魏三韓五兩個侍衛,進入到戶部之中。帝辛抓了一個值班的衙役,成功問清楚了管他這事的書吏房在哪個方位。
找到正門,隻見一個穿著官服的書吏正埋首於案牘之間,處理著公文。等到帝辛進來表明身份,那書吏也隻是神色淡淡,坐在椅子上,連身子都不挪動一下,隨意地一拱手,語氣平淡,“原來是王爺大駕,下官見過。”
“你.....”魏三大怒,這人不過一小小的書吏,麵對裕王登門,連個身子都不起,未免也有些太過猖狂了。
魏三臉色漲得通紅,剛要出聲喝罵,不料帝辛又抬手阻止了他。
那書吏看都不看案前不遠的三人,雖然說裕王是王爺,但素來沒什麼勢力,他雖然位卑,但也是朝廷命官,以裕王在朝堂的勢力,裕王還真沒有什麼手段能拿他如何。
而且他的官職的品級雖然低下,但一乾朝廷俸祿,錢糧支出,大都都要過他的手,可謂是位卑權重。裕王這次來的目的,儘管還沒說,但他心中已然有數,畢竟這事在戶部也算是半公開的事,早就在戶部傳開了。
他自忖,裕王想辦事,還得求著他,不敢真的把他得罪了,因此他也拿捏著架子,畢竟讓一個王爺低聲下氣的機會可不多。
天潢貴胄,這能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極大地滿足。
當然,真要他把裕王的款子批下來,他也不敢。畢竟沒有戶部左侍郎楊友旭的開口,他真要這麼做無疑就是不要頭頂的烏紗帽了。
他們這些小吏,可不像那些朝廷大員,任免都需要朝會內閣商議後決定,通常他們這種小官,雖然說是部門具體乾事的乾吏,但去留也就是侍郎一句話的事。他還想吃這碗飯,就不能和左侍郎對著乾。
所以,他也隻準備拿捏一番架子,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然後找個借口把裕王打發了。
帝辛製止了魏三準備出口的嗬罵,自己施施然來到這書吏的案前,拱手道:“先生麵對本王登門,不卑不亢,倒是有一股名士風流,本王眼拙,還未請教先生名諱。”
書吏聽到帝辛如此客氣的話語,虛榮心大大地得到了滿足,自矜地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髯須,笑道:“小人姓易,不敢當王爺如此稱讚,小人隻不過在這戶部辦公日久,見多識廣,故而顯得雲淡風輕罷了。”
言下之意是,我見過的大人物多了去了,你彆想擺一個王爺架子就把我唬住。
帝辛笑道:“原來是易先生當麵,本王倒是失禮。我看易先生,處理公文有條不紊,快而有序,顯然是積年老吏,戶部的常青鬆吧?”
易書吏心道算你還有點眼光,回道:“那是,本文書已經在這戶部衙門乾了十數個年頭了,經我的公文沒出過一個岔子。”對於這一點,他顯然很是自得。
沒想到帝辛聽他說完,卻臉色一變,飽含力道的一掌就直接拍在案桌上,直接留下一個入木三分的手掌印,震得桌上的文書典冊嘩啦啦全都撒落在地。
易書吏也被下得手一抖,手上拿著的毛筆都被帝辛這下嚇得沒拿穩,掉到了地上。他看向帝辛的眼中包含著不解,什麼情況,剛才不還態度挺好的,聊得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