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一聲令下,便有兩名等待許久的護衛壓著一個人走了進來,然後熟練的在犯人的腿彎一踢。
一聲猝不及防的低呼,被踢中腿彎的犯人直接應聲跪下。
等護衛退下之後,帝辛方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各位大人好好看看,可有人認識此人?”
若是放在中午之前詢問,在場官員自然是連連搖頭,可是現在看到那十夫長的兵服後,再結合中午探子傳回的消息,誰還猜不出他的身份?
若是不出意外,下跪之人應該就是中午在南城門值班的十夫長。
十夫長此時已經沒有了白天的囂張,手上腳上都被帶上了鐐銬。皇家威嚴不可辱沒,事實上,若非帝辛親自開口,十夫長現在估計連一塊完整的皮膚都不會有。
不過並不代表十夫長下午過得輕鬆。
那些護衛中多的是擅長刑訊之人,有的是辦法折磨一個人,卻從外表看不出一絲異樣。
此刻,十夫長被一腳踢的跪在了地上,卻絲毫不敢反抗,若是仔細觀察,甚至能發現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霎時間,所有官員的表情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帝辛將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輕笑了一聲說道:“倒是忘了,此處乃是太倉城,相比各位大人都是消息靈通之士,也不用本王再浪費口舌了。”
“本王倒是想聽聽各位大人的解釋。”
按照大離皇朝的製度,每一省皆立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三司,轄內府州則按三司分彆設立官衙,分管行政,軍事,司法。除此之外,有些地方還會根據當地情況設立專門的官職。
城防歸屬軍事,按理來說應該指揮司負責。然而,太倉城因其特殊性質,行政和軍事常有交叉,除了本就替皇家監察百臣的按察司之外,故知府和指揮司二司的職責也常有重疊。
這也是帝辛隻抓了一個看守城門的十夫長就可以掣肘一城官員的原因。
當下,知府周岩外站起身,誠惶誠恐地說道:“我等監查不嚴,致使殿下受驚,臣代表太倉城眾官員向殿下請罪。”
“至於這個賊子,驚擾殿下該當死罪,明日臣便親自將其拉到邢台斬首,以正視聽。”
同樣是避重就輕,偷換概念,隻說十夫長驚擾裕王,絕口不提具體情況。
然而,帝辛若是就這就能被糊弄過去,他也就不做這些事情了。
他示意西子添茶,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擺了擺手,說道:“我一個閒散王爺,若非陛下下旨做這個鎮關大將軍,現在還在京城混吃等死,區區一點驚擾算不得什麼。”
“但是。”
帝辛的眼神在頃刻間變得淩厲無比,視線仿佛刀子一樣落在眾官員的身上:“今日在城門處的若不是我,而是換了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百姓,你覺得會是什麼後果?”
“西子若不是本王的侍女,又會落到什麼下場?”
“這些事情眾位大人可清楚?”
“這……”
周岩外語塞。
不隻是他,包括在場的官員都知道,如果按照裕王殿下所說,今日在城門處被冤枉勒索的隻是一個平頭百姓,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裡。
而帝辛的話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