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曾先生離開將軍府的日子不遠了。
來福剛剛說出這句話,趙全有就做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配合地問道:“來福先生,莫不是外麵那些傳言,全都是真的?”
來福並不知道趙全有脫口而出的話其實是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隻當他是有些驚訝,點了點頭說道:“從來沒有空穴來風的謠言,殿下和曾先生之間的確出現了一些難以調和的矛盾,而且最近愈演愈烈。”
“來福先生可知這是什麼原因?”緊接著問完之後,趙全有似乎才又發現了自己的不妥,連忙抱歉地說道:“是在下孟浪了,不該多問的。”
來福搖了搖頭,苦笑一下說道:“倒也沒什麼不能說得……”
裕王根基被毀之後,整個人逐漸變得有些焦躁,而這個時候曾弘深又因為自責對殿下的保護到了有些病態的地步。
一個想要清淨,一個卻幾乎寸步不離。
兩個人誰都沒有錯,但又沒有辦法互相調和,剛開始的時候隻是一點可以忽略的小摩擦,但隨著摩擦越來越多,裕王和曾弘深不可避免地開始了爭吵,而爭吵又會進一步擴大矛盾。
就這麼惡性循環之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
在來福看來,曾弘深先生現在雖然仍舊在儘心地保護殿下,但萬一兩人關係真的破裂,恐怕就會真的撒手不管,直接選擇離開將軍府。
然而,裕王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比普通人還要不如,若是沒有了先天大宗師的保護,來福擔心裕王殿下即使再將軍府內,也會遇到危險。
畢竟,經過那兩次挫敗突厥的南侵計劃之後,裕王殿下的功勞雖然還不到功高震主的地步,但對於京城那幾位想要爭奪皇位的王爺卻已經產生了極大的危險。
若是裕王殿下攜現有的功勞回到京城爭奪換皇位,雖然在朝堂上沒什麼根基,優勢也要比那些寸功未立的王爺們大一些。
這才是來福真正的擔心。
也是來福出了惜命之外,依然對曾弘深保持恭敬的另一個原因。雖然他一個下人的態度如何並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為裕王殿下做的了。
前院大廳到後院書房的距離並沒有多遠。
曾弘深萬一離開將軍府產生的後果和心中真正的擔心來福自然不會說,但前麵那些事情講完也差不多已經到了書房附近。
看著露出一臉驚詫之色的趙全有,來福停下話頭,再次叮囑了一句:“這些話聽聽就好,出去之後就不要亂說了。”
趙全有裡麵再次嚇了保證:“來福先生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至於小女也一定不會講先生今日所說傳出去。”
被看了一眼之後,趙月兒心中不情不願,但表麵上卻微微屈膝,恬靜淡然地說道:“小女今日什麼都沒有聽到。”
之前趙月兒一直跟在趙全有的身後,而且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來福還以為她是趙全有的一位婢女,並沒有多加在意。
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是他的女兒。
再次看了趙月兒一眼之後,來福微微頷首,說了一聲:“稍等片刻。”
隨後就敲門走進了書房。
“殿下,曾先生。趙全有趙先生已經在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