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離律法,皇室中人,在沒有得到皇帝允許的情況下,是不能夠隨意離開京城或者自己屬地的,更不用說是其他國家了,哪怕是附屬國都不可能。
高句麗名義是大離的附屬國,但是這幾年騷然邊關劫掠百姓,任誰都能看出它已經撕毀了當初的約定,如今與大離是敵非友。
一位大離王爺,按理來說是更不應該出現在高句麗的土地上的。
犯了律法之人,哪怕是皇室中人,也會失去自己本來擁有的部分權利。
因此,若是沒有皇帝的允許,帝辛這位裕王殿下擅自離開自己的屬地,原本大離之人應當護他安全的義務就變成了協助官府尋到其行蹤並抓捕的義務。
至於之後如何判刑那便是皇帝和大理寺的事情了。
可能重判,也可能隻是被說上兩句就沒事了。
這就是家天下中皇帝對於擁有繼承權的其他皇室中人的限製。
但是,帝辛卻不僅僅是一名王爺,還是一位被皇帝賦予了出兵權的邊關鎮關大將軍。
擁有出兵權,就意味著他隻要不造反,那麼就可以以開疆拓土或者征戰蠻夷之類的理由率兵離開自己的屬地。
也就是說,他隻是不在未經過皇帝允許的情況不能率兵進入大離不屬於北疆的土地,而不屬於大離的土地卻不在這個限製範圍之內。
因此,他雖然身為皇室中人,但是出現在高句麗的土地上並不違法大離的律法。
沒有違法大離律法,身為大離中人,哪怕不是北疆之人,也是義務要保護帝辛的安全。
本著就近的原則,大離東部的邊關將士雖然不能隨意調動,卻能夠以保護裕王殿下的名義出兵高句麗。
不患寡而患不均,帝辛因此此次親征的事情,得罪了其他邊陲之地大部分的將領。
除了北疆之外,其他邊關的將士對帝辛如今都有一些微言,因此都很願意看著帝辛吃癟,指望他們主動支援是不可能的。
除非帝辛真的大敗而歸被蠻夷追殺,否則的話指望他們施以援手還不如看母豬會不會上樹。
說白了,既然是義務而不是必須要背負的責任,那麼隻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有的是操作的空間,而即使帝辛戰敗,他們也可以以來不及救援為借口眼睜睜看著帝辛身死,而不用背負任何責任。
但那時指著帝辛不求援的情況下。
如果帝辛以裕王的身份主動向東部邊關借兵保護自己,那麼他們就無法再裝聾作啞。
武將或許是一心隻想著打打殺殺,但對於文臣來說,大離律法就是他們吃飯的工具,可以說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大離律法了。
因此,帝辛隻是稍微一提點,侯成傑就從大離律法中找到了可行的辦法。
按照大離律法,隻要帝辛以裕王的名義修書一封,那麼東部邊關就必須要借兵去保護裕王殿下。
至於兵力到手之後,帝辛會怎麼去做,隻要不是造反和主動送他們去死,那東部邊關就暫時無權過問了。
因此,向東部邊關借兵來駐守眼下這座城池的辦法是可行的,甚至之後再打下的土地,同樣可以如此操作。
然而,這卻有一個前提條件。
廳內眾多官員剛剛興奮起來,侯成傑就一盆冷水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