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軒微微頷首說道:“柳大人但說無妨。”
“本將先在這裡謝過歐陽大人了。”
柳建德先道了一聲謝字,隨後問道:“不瞞歐陽大人,建德城的上一任都指揮使正是本將的父親,平定蠻夷一直是他的遺誌。”
他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懇求的意味:“既然殿下允諾將部分功勞分潤給東部邊關將士,可否允諾本將隨軍作戰?”
“這……”
歐陽軒一愣,有些糾結地回答道:“這是大人父親的遺誌,按理來說大人有這個請求也算是人之常情,隻是……”
稍微停頓了一下後,他斟酌這語氣說道:“隻是朝廷律例,大人應當也知道,殿下向您求援已經有些僭越了,若是再……恐怕……”
後麵的話歐陽軒沒有說出來,但是柳建德卻聽明白了。
以裕王殿下的身份,柳建德以保護皇室中人的名義做些防守的工作也就罷了,但要是跟著帝辛一同出征,那麼性質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裕王殿下或許沒有什麼事,但是柳建德卻有很大的可能被誤中副車。
是的,誤中副車。
按照之前對柳建德的情報分析,柳建德在成為都指揮使之前或者之後,一門心思都放在如何防禦外邦侵擾之上了,不論在京城還是建德城都沒有政敵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他不小心逾越了一些規製,甚至逾越的過分了一些,隻要理由勉強說得過去,一般也不會有人專門找他麻煩。
但是沒有政敵同時也就意味著沒有盟友。
因此,柳建德這種狀態在官場上既是最安全的,同時也是最危險的。
安全就不用多說了,因為沒人無緣無故會浪費精力去對付他,若是不成功還有可能給自己增加一個政敵,平白惹得一身騷。
而危險,則是朝堂上不論哪一派的官員,在出手對付政敵的時候都不會顧慮柳建德的存在,甚至他若是能夠成為攻訐政敵的籌碼,誰都毫不猶豫地利用掉。
再加上沒有盟友,因此也不會有人專門去幫助柳建德解決困境。
這一次也是同樣,朝堂的那些官員不會去故意針對柳建德,但他若是成為了能夠攻訐裕王的把柄,那麼那些人就會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蜂擁而至。
對於這一點不用懷疑,即使其他派係的官員不出手,以成王以首的一派官員也不會放過這個攻訐帝辛的機會。
屆時,以帝辛如今的名聲以及立下的戰功,最多隻是一個小麻煩,但對於柳建德來說卻很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
柳建德沉默了下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久到歐陽軒都認為柳建德放棄了這個想法,但這個時候柳建德的聲音卻再次想了起來。
“隻要能親手完成父親的遺誌,那麼一切就值了。”
柳建德的聲音低沉,但卻充滿了堅定的遺誌:“歐陽大人,還是拜托您幫忙轉告裕王殿下一下本將的請求,有什麼後果本將都一力承擔。”
歐陽軒還想再勸,但看到柳建德的臉色之後,最終卻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幫你轉達,但是裕王殿下是否能同意你的請求,我不能保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