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看到了那個騎馬走在隊伍中間的扶桑小將。
對方短胳膊、短腿,騎在高頭大馬上像是一個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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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滑稽!
不過這人的身體很壯,一臉的絡腮胡子,看起來有幾分彪悍。
扶桑人是排著縱隊過來,進攻的隊伍大概三百人,形成了一個兩百米左右的縱向陣型。
“火炮推上去,上實心彈。”董良站在木塔上舉著大拇指,兩隻眼睛交替閉上,測算著敵人的距離。
此時敵人已經越過了第一道石灰線,距離門前一百丈的距離。
大門上提前預留好了火炮的射擊孔。
兩個黑洞洞的炮口從大門下麵的射擊孔伸了出去。
扶桑人甚至都沒有察覺,他們還在大搖大擺地前進。
“轟……轟……”兩聲巨響傳來,柵牆上的塵土都被抖了起來。
兩顆實心鐵彈飛進了扶桑人的縱隊中。
“啊~”
直瞄射擊又是對著縱隊,沒有失手的道理,炮彈從弓手的位置切入,一顆炮彈彈了一次就陷入土中。
另外一顆彈了兩下,連續放倒了十幾名扶桑士兵。
此時扶桑人還沒有進入沙地,實心彈的效果不錯。
“打得好,繼續!”
被後坐力彈回的火炮被護衛隊拉到後麵從新填裝,另外兩門火炮被推了上去。
炮擊在繼續!
“八嘎,這群清國人竟然有火炮。”樺山麻友的戰馬受驚一下將他甩了下來。
後方觀戰的小鬆友基也是瞳孔一縮。
這群清國人果然不簡單。
泥腿子會用火炮嗎?
難道是洋人船上的人被他們俘虜了。
這炮是洋人俘虜放的,這樣就說的過去了。
洋人的商船上帶著火炮一點都不奇怪。
那霸港長年都有洋人的商船。
擱淺的包恩號上,水手們齊齊地向岸邊方向看去。
打起來了,希望董良能夠頂住。
康八爺在心中默默祈禱。
從一開始康八爺就發現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他有著年輕不該有的沉穩。
有時候康八爺會覺得董良比自己還要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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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知識淵博,似乎什麼都知道,而且極有主見。
要是沒有董良,他康八可沒有本事在這大海上闖蕩。
樺山麻友不傻,他知道火炮放的慢,隻要衝上去靠近了打就好。
隻是,整個縱隊剛跑動起來,第二輪炮擊就來了。
隊伍中再次被犁出兩道血路。
“殺嘰嘰……”樺山麻友沒有再上馬,那樣子目標太大,而是躲在披甲武士的隊列中指揮手下向前衝。他不是傻子。
他們終於進入了靠近寨門五十丈內的沙地。
這樣的沙土上,火炮的威力會減弱。
炮彈一落地就會鑽到沙子裡麵。
“火炮隊,換霰彈。地雷準備,投石車準備。”
董良一邊下命令,一邊觀察著寨牆上的護衛隊員。
他們的狀況比剛才要好的多了。
有些人看到炮彈擊中扶桑人,甚至會興奮得大喊大叫。
在這樣的實戰中,華工們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成熟。
“乙隊在柵牆上準本擲矛。甲隊在門後列隊。火槍隊上牆。”董良大聲地下令道。
“甲隊集合,跟我來!”彭能大聲下令道。原本在柵牆上觀戰的甲隊長矛兵紛紛從柵牆上爬下來。
董良原本將所有的兵力都部署在柵牆之上,是為了防備敵人分散從柵牆攻擊,也是讓他們見見血。
火炮攻擊過的血腥場麵,能夠讓他們更加適應接下來的戰鬥。
現在好了,扶桑人跟預想的一般,準備從大門走。
“拉地雷!”
“轟轟轟……”扶桑人腳下的沙地紛紛爆開。
沙子就如同濺起的水花一般。
隻是這些濺起的“水花”中還夾雜著一些尖銳的石子和鋒利的釘子。
“哎呦……”
“啊~”
慘叫聲在進攻的扶桑兵中此起彼伏。
大部分被炸倒的扶桑兵隻是受傷,但是身上插著釘子,或者是嵌入石子,這樣的人哪裡還能夠繼續作戰。
就在扶桑士兵們亂作一團的時候,大門後的火炮又響了。
這次射出來的是霰彈。炮彈以扇麵擊中扶桑兵,一打就是一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