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良吃了一口飯團,然後咬上一小口烤鹹魚。
鬆軟的米粒和烤得焦香酥脆的鹹魚混合在口腔中,澱粉、蛋白質和鹽分融合,產生出一種神奇的味道,刺激著人的味蕾,讓人忍不住增加進食的數量。
他身邊的士兵也在吃乾糧,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白天都到海邊抓俘虜,此時已經很疲累。
後勤的問題現在由向邦解決,這些飯團和鹹魚都是島上的婦女幫助製作的。
這麼精細的食物隻有向邦這樣的貴族才能夠吃到,現在他們拿出來招待這些戰士。
琉球人也希望這場仗能贏。
既然扶桑人已經徹底敗了,他們現在隻要應對洋人就好了。
這些洋人今天與扶桑人經過半天的大戰,同樣已經筋疲力儘。
今晚,他們一定會在海上休息。
明天,他們就要跟這些洋人直接接觸了。
可以預計,雙方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海風吹過洋麵,帶來了一絲清涼。星光倒影在了平靜的海麵上,讓海灣變成星辰大海。
沃裡特坐在桅杆的橫梁上。
他的手中拿著一塊鹿皮,仔細地擦拭著手中的雙管獵槍。
仿佛是在對自己的愛人表達愛意。
“船長,您怎麼還不休息。”大副帕特森走了過來。
帕特森已經跟隨他多年。
當初沃裡特剛做船長的時候,帕特森就在他的手下做水手了。
他們既是上下級的關係,又是師徒關係。
帕特森的航海技能都是沃裡特教的。
“不,帕特森,戰爭還沒有結束,我們都小瞧了那些黃皮猴子,即使是猴子也有聰明的。”
“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一半的人休息,一半人帶槍值班。我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沃裡特吩咐道。
他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船長,遮擋在胡須後麵的那一隻獨眼似乎能夠看到一切隱藏在暗處的陰謀詭計。
“船長,那我們要跟那三艘軍艦通報一下嗎?”帕特森道。
沃裡特搖了搖頭:“不用了,他們是職業軍人,比我們要警覺的多,沒必要提醒,他們會覺得咱們多管閒事。”
“獵犬號”隻是一艘跟著打醬油的武裝商船,沒有人將他們放在眼裡,他也沒必要出頭。
“帕特森,這裡的景色很美,不是嗎?”沃裡特轉移話題。
“是的,這裡是我見過得最美的海灣,我的船長。”
“回頭,我要在這座島嶼上建造一座莊園,帕特森,每次我們走太平洋航線的時候,都能夠到這裡住上幾天。”
沃裡特看似是在漫無目的地閒聊。
他的腦子裡卻在回味著白天的戰鬥。
他並非是第一次見到扶桑人。
但還是第一次與他們戰鬥。這些扶桑人讓他想起了開普敦東麵的祖魯人。
這些人打起仗了都悍不畏死。
但是他們的思想太過落後,以為隻依靠勇氣就能夠戰勝一起。
殊不知,在火槍麵前,越是勇敢的戰士死得越快。
他到現在都還在懷疑,這些扶桑人為什麼跟他們開戰。
這太詭異了。
“沙利多加號”上,艦長華爾佳正在審問一名扶桑武士。
此戰,他們一共才抓到五個俘虜,還都是受傷失去了行動能力被抓的。
“去問問他為什麼要對我們發動進攻?”華爾佳對身旁的華人通譯說道。
“沙利多加號”上有好幾名通譯,都是他們在廈門洋行那裡請來的。
幾人都是華人。
此時站在華爾佳身邊的人叫袁源。
此人會英語、法語、扶桑語三門語言,甚至還能夠聽懂一些琉球土話。